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伏特加扶著門,小心翼翼地問:“周圍的居民聽到槍聲,已經開燈了——怎么辦,大哥?”
琴酒壓低帽檐,換手拎起小新人的后脖領:“打電話叫杉田過來,再告訴朗姆那邊,送個心理醫生到基地……”
他抬頭看見角落里的監控:“瑪姬雅娜?”
【瑪姬雅娜在。】桌上的臺式電腦里出現了機械女仆的身影。
黑比諾的ai助手,看起來并沒有保護主人的程序——又或者,“指令”的優先級在“保護”之上?
琴酒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了:“你自己能改監控嗎?”
【可以,瑪姬雅娜將把監控修改為“神座幽先生帶主人離開”。】瑪姬雅娜微微躬身。
“……很好。”這只ai的自主智能程度又上升了——看來黑比諾最近也沒閑著。
“杉田會處理后續的,我們先走。”琴酒一甩衣角,夾著淺川和樹邁出了大門。
這小子怎么還在發呆,腦震蕩?
……
時間回到現在。
琴酒打開車門,正準備將這瓶抑郁酒往里塞,就看見少年原本遲滯的眼神微微轉動。
“清醒了?”琴酒冷笑一聲:“說說看,你為什么想尋死?”
他把少年推進車里,隨時準備制止可能的反抗和自殺行為。
“我才要問你呢,”某前職業coser下意識地按著標準答案回答道:“你真的覺得,人活著是存在意義的嗎?”
——等一下,我在說什么?小兔宰治快從我的腦袋里面離開啊啊啊——
“……你在說什么?”坐到座位上的琴酒遲疑了兩秒。
淺川和樹放棄了掙扎,將手腕接回去,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血:“人類畏懼死亡,同時又被死亡深深吸引,在城市中,在文學作品中,死亡被不斷地消費著——再也無法轉換為其他事物的、僅此一次的死亡,這就是我的愿望。”
琴酒煩躁地把繳來的槍塞進大衣:“在一個終極目標是永生的組織里,你的愿望是想死?”
“人類所渴求的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從得到起就注定有失去的一天——不惜延長痛苦人生也要去追求的東西,一個都不存在。”
淺川·無情的噠宰臺詞機·和樹伸手在座位底下掏了掏,將急救包里的繃帶胡亂纏在臉上——那些繃帶很快被血浸透,讓他的外貌特征更加模糊難辨。
他拎起外套下擺,象征性地在面前一擋,將發色切換為金色,然后褪下了沾著血和灰塵的西裝外套。
“我還以為你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還知道要隱藏身份?”琴酒譏諷了一句。
你怎么不在乎你心愛的保時捷356a了?我可是把沾滿灰的外套塞進座位底下了欸。
“我突然醒悟過來了——只要待在組織里,總會有更有趣的、值得期待的事會發生的。”淺川和樹壓了壓傷口邊緣:已經成功止血了。
“……所以還是送我回去吧?我保證不會再這么干了。”他一臉真誠地看向琴酒。
琴酒&伏特加:……這話你自己信嗎?才幾分鐘,就完成了人生觀和世界觀的逆轉?
“朗姆幫你找的心理醫生已經在路上了,”琴酒冷笑道:“今天你說什么都要在基地待一個晚上了。”
“既然這樣……”淺川和樹嘆了一口氣:“可以不要跟其他成員說我是自殺失敗被抓來的嗎?與我的人設不符——而且黑比諾和淺川會長在同一個時間點自殺,肯定會有人把兩件事聯系起來的。”
——比如雪莉、宮野志保或者灰原哀,再比如波本、降谷零或者安室透。
“哼——”琴酒也看出這瓶抑郁酒已經恢復了冷靜:“看你的配合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