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排除嫌疑的原因,是他當時躺在醫院還沒有恢復意識——他就是火災中唯一的幸存者,高瀨文人。】
眾法醫齊齊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負責管理那間空屋的房產中介,應該是看完尸體回去的路上,在小酒吧遭遇了火災。】
隨著毛利警官的訴說,視角轉到了記者宍戶——他那間小公寓的窗戶所正對著的,正是名為{高瀨不動產}的招牌。
【高瀨……】中堂扔下手機就開始飛奔。
宍戶也早有預料地掛斷電話,做作地長嘆一口氣:【真讓人費心。】
“這個記者真的不是共犯嗎?”列車上,看到這里的藍川冬矢忍不住了:“他知道這個犯人的真面目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安室透對這個記者也是充滿怒火,但還是冷靜分析:“他應該只是個純粹的人渣,隔岸觀火只為了拿到更多大新聞、成就自己在這一行的名聲——是個絕對沒什么記者職業道德的家伙。”
正在調試相機的青柳哲也愣愣地抬起頭:“啊?”
“我們不是在說你啦,”藍川冬矢趕緊擺擺手:“是這個劇里的記者啦,他提前就知道兇手會在哪里、怎樣殺人,卻為了獨享第一手新聞瞞著警方,只顧拍照片……”
青柳哲也:……有一說一,這不就是我嗎?要不是我知道你這家伙根本沒進組織,我都以為你在跟這個偵探泄露我的情報呢。
藍川冬矢看著眼前這尷尬的沉默場景,有些落寞地往座位里面縮了縮:“我說這種{正義}、{報警}之類的話題,你們肯定覺得我很虛偽吧?畢竟我自己就嘗試殺過人,只是沒有成功而已……”
入職測試就殺了兩個人的某黑衣組織成員、已經在某黑衣組織當了好幾年代號成員的公安臥底:不,老實說這根本不算什么……
青柳哲也更是暗暗叉腰: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這輛列車上最危險的、殺人最多的黑社會分子!
……
知道夕希子那件事的久部心道不好,趕緊追了上去,不知如何是好的檢驗師打電話跟三澄通消息——三澄開口拜托毛利警官兩人出手阻止情緒失控的中堂。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臉上還因為燒傷蓋著醫用貼布的犯人,將筆點在墻上一張幼稚字母表上,在{apple}的注解上寫下了{asunder(分離,四分五裂的)}。
犯人用滿意的目光巡視著這張花了十幾年、終于被填補完成的字母表,臉上露出了笑容。
記者熟門熟路地推門而入,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前來做客的朋友:【結束了嗎?】
【結束了。】
犯人呲著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露出得意的笑容:【遇到火災的時候我還以為不行了……還是做到了!】
記者也微笑著點點頭:【來拍張紀念照吧?】
【哈哈哈……好!】
犯人站在那面用26個少女希望與生命堆砌起來的表格前,就像那些和榮譽證書合影的小學生一樣,笑著比了個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