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握緊了沾滿鮮血的左手:【織田作……你真是個笨蛋!】
逐漸蔓延開的血泊中,織田撐著最后一口氣開口了:【……太宰,我有話跟你說……】
【不行,你不要說!】太宰治驚慌失措,拒絕接受即將發生的事實:【應該還有救……不,你一定會沒事的!所以不要說這種……】
織田抬起左手搭在繃帶少年的頭上,語氣堅定地打斷了他:【聽好了!】
趁著對方愣住,他斷斷續續道:【你不是說過嗎?如果置身于暴力和流血的世界,說不定就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沒錯,我是說過……】
【找不到的,】織田注視著好友失控的表情:【你自己應該也清楚,無論是去殺人,還是去救人,事情都不會超出你的預測之外。】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悲傷地垂下了眼尾。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能夠填補你的孤獨,你將永遠在黑暗中彷徨。】織田吐出這仿佛詛咒一般的話語,語氣里卻充滿了悲傷。
太宰治就像一個迷茫的孩子一般哽咽著發問:【那我該怎么辦……】
——那就去多殺幾個路人找點樂子。
琴酒冷嗤一聲——擱這兒寫自傳呢?這種負面情緒拉滿的同時還不忘自夸一句{無論什么事情都不會超出你的預測之外}……圍剿{諾亞方舟}的計劃失敗不就是超出了預測之外嗎?
但下一句臺詞琴酒就聽不得了……
【去救人吧。】
【反正都一樣,那就當個好人……幫助弱者、保護孤兒……】
琴酒的臉色一下子就扭曲了——一想到黑比諾走向這種{正義}支線,他只想說一句{我要吐了}……
……
【雖然對你而言正義和邪惡無甚差別,但這樣至少好些。】
太宰治呆呆地發問:【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比誰都清楚……因為我是你的朋友啊。】織田的說話聲已經越來越輕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表情緩和了下來:【……我明白了,聽你的。】
終于在咽氣前{安頓}好了太宰治,織田松了口氣,最后感嘆了一句:【人為自救而活嗎?的確……如此啊。】
他的手無力地滑落,帶著太宰治裹在右臉上的繃帶散落。
終于顯露出完整容貌的太宰治將懷里的尸體平放在地上,站起了身——如此一來,他的臉又被埋沒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了。
在那之后不久,太宰治褪去了沉重的黑色大衣,換上了第一季出現過的風衣,整個人也仿佛變得陽光了起來——他找到了特務科的光頭長官,向他詢問到了一個{幫助他人的好去處}。
——武裝偵探社。
自此之后的兩年,太宰治洗白了檔案;又過了兩年,才到中島敦、泉鏡花加入的時間線。
“因為遇見了屬于自己的{光},從而改變了人生的走向嗎?”貝爾摩德落寞地垂下眼——可惜,自己沒有太宰治那樣強大到足以脫離地獄的能力,這里也沒有武裝偵探社……那種寬容到能容忍自己這種罪人的地方存在……
她下意識就想像之前那樣、通過{多邊獸}獲取一下毛利一家最近的動向,卻收到了{防火墻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