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卡戎冷然道。
“唉。”文尼搖了搖頭。
“你嘆什么氣?”
“我嘆戀愛中的少年的確是智商為零啊,不過這也倒能理解,最好是這樣,這要平時智商也這樣,那只能說這輩子有了。”文尼攤了攤手。
“你說什么?!”
“開動開動你那基本不用的小腦袋瓜,王宮門開那兩個怒龍騎士是吃干飯的嗎?沒事能放我進來?”
卡戎正要發作,卻聽一陣清冷典雅,宛若空谷幽蘭般的聲線在身后響起。
“卡戎閣下,你在與誰爭執?”
聽聞這美妙的聲音,之前還被整紅溫了的卡戎就像是腦袋上被扣了一盆冷水一樣,瞬間冷靜下來了,整個人從方才不依不饒的牛皮糖男孩瞬間變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騎士紳士。
他畢恭畢敬地朝著出現在身后的金發公主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
“嘖嘖嘖………”文尼見此,暗自咂舌。
這人前人后兩張臉啊。
其實文尼早就注意到卡戎身后不遠處的米蕾西亞了,只是卡戎這廝破防又紅溫,連漸近的高跟鞋觸地聲都沒注意到。
“抱歉,是在下的失職,沒注意到公主殿下您來了。”卡戎單膝跪地,一手撫胸,望向米蕾西亞的目光充滿了虔誠以及一絲隱含得極深的憧憬以及慌亂。
剛才那些話,沒被公主殿下聽到吧??
卡戎心里有些犯怵。
文尼望著不遠處猶如光輝般璀璨的少女,若鎏金般高貴的金色雙馬尾如流水般垂落至膝側,金色的睫羽如蒲扇般投下陰影,冰雕玉琢的少女眸光綻出深海瑪瑙般的蔚藍,分明是一顆青澀的果實,身姿卻是出類拔萃的傲然,清純而矜貴,冰冷而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氣質猶如一朵可望不可即的高嶺之花。
他目光稍稍失神了些許,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難怪能讓原先的文尼如此牽腸掛肚,親眼見著跟回憶起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見米蕾西亞來了,文尼知道有她硬控著卡戎,那自己也不必多舌了。
他簡單地朝米蕾西亞行了個面見王族的禮,點頭示意了一下后就轉身離開了,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與語言。
米蕾西亞注視著文尼的背影,澄澈的碧藍美眸閃爍過不解與訝異。
她有些不知道這個向來目中無人的紈绔惡少今天到底在玩什么把戲了,先是上午去了從未踏足過的教堂朝拜了良久,下午又來到王宮,還不是跟往常一樣來煩擾自己的。
以前的文尼但凡見著自己一定會不顧場合地湊上來,一副相當熟絡的樣子對自己噓寒問暖,讓她相當惡寒,還總做出許多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當眾說一些莫名其妙且讓人困擾的話。
本以為今天也一樣,沒想到只是與自己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了,好像連那個招呼也是出于禮貌才不得已而為之一樣。
就好像,對她敬而遠之。
文尼的行為舉止實在是過于反常了,異常程度就跟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樣,巨大的轉變讓米蕾西亞覺得違和感十足,比一個老酒鬼突然改過自新了還要離譜。
不過對此她并沒有太多詫異,仍認為文尼又在變著法子的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也不能怪米蕾西亞這么想,多年來的固有印象是很難改變的。
旁邊的卡戎有些驚詫,他本以為文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耗子又是來王宮里煩擾米蕾西亞殿下的,正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想今天似乎不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