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不知不覺一天又要過去了。
“這時間過得是真快啊。”
陳平安正好聽到姜泥的話,走過來彈了彈她的額頭:“你才多大點年紀,就開始感嘆時間了。”
姜泥有些不服氣的挺了挺小小的胸口:“人家已經十八歲,是大人了。”
“啊對對對,是大人了。”
“泥兒,你最近有沒有和曹長卿聯系?”
姜泥想了想說道:“前些日子棋詔叔叔還寫信給我,說他已經帶那個叫項羽的小孩子回到了西楚舊址。”
“看來曹官子是真的想讓西楚重新回來啊。”
姜泥臉上忽然多了幾分自責:“是我辜負了棋詔叔叔…”
陳平安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傻丫頭,你本來就沒有做錯過任何事,你只是不喜歡這些廟堂權力斗爭。”
“可是…”姜泥仰起臉看著他:“陳大哥你不是和徐姐姐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她是北涼郡主,所以她要為北涼負起責任,我身為西楚公主,卻什么都不想承擔…”
“你和她不一樣,你從幼時便經歷了父母逝去的痛苦,也并沒有享受所謂公主的待遇,反而淪為了一個侍女,對西楚和西楚遺民而言,你并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你只需要為自己而活就好。”
任何事都是相對的,姜泥從來都沒有享受到身份賦予的福利,對她而言亡國公主反而是一種枷鎖,所以任何人都無法以此來要挾她去為西楚做些什么。
聽著陳大哥的安慰,感受這腦袋上的撫摸,姜泥的心不自覺的平靜下來,臉上也露出貓咪同款愜意享受的表情。
“陳大哥,有你真好!”
陳平安聞言一樂,彎下腰捏了捏她的臉蛋:“傻丫頭,以后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啊只希望你們能每天開開心的活著。”
一旁的魚幼薇滿臉羨慕的看著這一切,她也好想和公主一樣被公子這樣對待。
另一邊的憐星也是如此,她多想被姐夫摸摸頭,親昵的捏捏臉頰。
陳平安不知道曹長卿和項羽能不能成事,不過他除了好奇外也沒有其他想法,更沒有想要摻和其中的打算。
復國復國,這世上總是有很多人想要復國,到最后不過也是黃粱一夢罷了。
歷史的車輪滾滾,總會有人異想天開顛覆改變一切,當然也有成功的,不過這種人終究是少數。
而曹長卿說不定有機會,畢竟現在的離陽皇室和各大藩王離心離德,藩王們巴不得有人先動,這樣他們就可以入局爭奪皇位了。
而這其中最大的藩王徐曉,反而是最不希望離陽發生叛亂的人。
北涼王府。
徐曉坐于聽潮亭內和李義山對弈,席間他突然嘆了口氣。
李義山低頭看著棋盤,落子后才開口說道:“王爺何故嘆氣?”
“你跟我身經百戰多年,又怎么會不知道我為何嘆氣。”
李義山笑了笑:“王爺這聲嘆氣里有對北涼未來的擔憂,也有對天下大勢的擔憂…”
說到這里李義山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他說道:“還有對柿子殿下的擔憂。”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