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軒聽到聲音,猛地回過頭去。
門口站著的人身形高大,面容帶著幾分歲月的滄桑,眼角卻漾著笑意,笑意里藏著顯而易見的幸福感。
“陳風?”
曹軒難掩驚訝,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是我,你總不會已經把我忘了吧?”
陳風笑著打趣,語氣輕松。
仿佛已經完全不記得當年曹軒險些取他性命、還砍斷他一條義肢的往事,倒像是與久別重逢的老友說笑。
“自然沒有,夜梟。”
曹軒也跟著笑了,喊出他曾用的代號,“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學者。”
往事在心頭翻涌。
曹軒記得,當年木暖和陳風一同上了救護車,可車子駛出沒多久便發生了爆炸。
他和季月趕到時,殘骸里只剩醫護人員的遺體,陳風與木暖早已不見蹤影。
后來才查清楚,兩人是被赫曼的人劫走了。
直到赫曼倒臺,莫宏釋放了大批被污蔑、非法囚禁在特殊事務局的人,名單里卻始終沒有木暖和陳風的名字。
曹軒那時以為,他們多半是沒能撐過去。
可眼前的陳風,不僅舊傷看似已徹底痊愈,連義肢都換了新的....
只是不知道,木暖如今怎么樣了?
曹軒心里泛起一陣悵然,目光不自覺地在陳風身后掃了掃。
陳風聽了曹軒的夸獎,竟像是有些受寵若驚,愣了片刻才回過神,笑著發出邀請:
“木暖的咖啡館上次被炸毀了,加上她受了傷需要靜養,就干脆關了門。”
“昨天剛重新開張,換了個地方,就在市政大樓對面的街上。”
他抬了抬下巴,邀請道:
“要不要過去喝杯咖啡?我請客。”
這時,坐在辦公桌后的莫宏開口了:
“曹軒,記得你走之前我跟你提過,有位老朋友想找你嗎?就是陳風。”
“他在我暫時接管弗蘭克頓之后找了過來,現在已是研究院的代理院長,升任正式院長也只是時間問題。”
莫宏擺了擺手,“這邊暫時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你先去四處走走吧。”
聽到莫宏都這么說了,曹軒也點了點頭:
“好,那就去喝一杯,好久沒有嘗嘗木暖的手藝了。”
既然木暖的咖啡店又開了起來,那自然也就證明木暖也還活著!
說起來自己能跟季月最終走到一起,也多虧了木暖在中間使勁推了一把。
木暖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如今聽到木暖還活著的消息,曹軒自然十分高興。
兩人并肩走出市政大樓,午后的陽光落在身上,驅散了幾分樓宇間的陰冷。
陳風的新義肢是銀灰色的合金材質,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走路時幾乎聽不見機械運轉的聲響,顯然比從前那副精密得多。
很不巧的是,二人剛到馬路口就正好趕上了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