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床邊,用手舉著藥灸條,開始對肚臍周圍的幾個穴位進行熏灸。
熏灸看似很簡單,但真正做到規范并不容易。
藥條與穴位的距離必須保持在十公分左右,確保熱氣均勻滲透,不可忽遠忽近。
熏了將近十分鐘左右,陸野的肚臍眼周圍便滲出了露珠般的水汽。
好學的李醫生在一旁發問,“這是怎么回事?”
白芷解釋,“這是體內有濕毒的表現,通過熏灸,體內的毒素也會通過濕氣慢慢排出。”
白芷手一動不動的舉著藥灸條,越燃越短,她也越來越熱,額頭滲著汗珠,劉海都侵濕了。
陸野同樣很熱,只是治療期間最怕受風,哪怕再熱也需忍耐。
陸野看到女孩額頭的汗珠,他冷硬的心,劃過一絲異樣,朝旁邊站著的謝蕓說道,“媽,給小白擦擦汗。”
“哦,好。”
謝蕓注意力一直在兒子身上,這會一側目,就看到白芷臉上流著汗,就連手臂上也被汗侵濕。
說實話,很過意不去。
也很感動。
她忙拿了毛巾過來給她擦拭。
“伯母,沒事,我來吧。”
白芷怕謝蕓給她擦汗影響手部力量。
她接過毛巾,隨便擦了兩下,接著熏灸。
等藥灸條快燃到頭時,白芷結束了熏灸,她說道,
“陸連長,可以起來了。”
“現在我們開始熏灸大椎穴,您胸口有傷不能俯臥,就坐著來吧。”
她把熏灸的藥灰接在紙上,朝李醫生說道,“李醫生,這些藥灰咱們可以保存下來,有小傷口的話,可以用來止血。”
李醫生相當殷勤,“好,我收拾。”
陸野起身后,盤腿坐在床中間,白芷坐到了他身后,當她看到陸野精壯的后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時,她的心狠狠地顫抖。
鼻子酸酸的。
他這是受了多少傷啊。
謝蕓看到兒子后背那些已經結痂的傷痕,也是心疼的抹起了眼淚。
謝蕓一哭,陸野便知道發生了什么。
身后的小姑娘,恐怕被嚇的不輕。
謝蕓怕兒子難受,捂著嘴跑了出去。
白芷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
藥灸條開始對準大椎穴熏灸。她一直舉著藥灸條,胳膊一動不動,臉上的汗珠又開始往下滾落,陸正安看著特不忍心,他說道,“小芷,我看你很累了,讓李醫生替換你吧。”
“伯父,沒事,我來。”
白芷朝李醫生說道,“李醫生,您跟楊醫生可以在旁邊觀摩,熏灸的距離,位置都記下來,后期你們可以給陸連長做治療。”
“好。”
兩位醫生很虛心的站在床邊學習。
熏灸結束后,白芷吁了一口氣,說道,“今天就先這兩個穴位吧。
中午陽氣最旺的時候最適合熏灸,明天開始,我們選在中午熏灸。”
李醫生好學多問,“這還有說法嗎?”
白芷點頭,“當然有,這里面門道多著呢。”
她朝屋里的人叮囑,“給陸連長擦擦身子,把衣服穿上,五個小時內不可用濕毛巾擦拭,另外,現在可以喝點溫水有利于排毒。”
“歇半個小時我們針灸。”
白芷又熱又累,深呼了口氣,出了門去外面透透氣。
謝蕓走進來,看著滿臉汗珠的兒子,把毛巾遞過去,關切的問,“小野,你感覺如何?”
“挺好。”
出了一身汗,身體感到非常輕松。
陸野喝了杯溫水,穿衣躺下。
他朝陸正安開口,“爸,白爺爺去世后,小白過得恐怕很艱難,給她付醫藥費的時候,適當多給些。”
聽聞他的話,陸正安嘆氣,“你呀,明明就很關心她,既然如此,為何非要拒絕這門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