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位很快支了起來。
貧民區的各處街角胡同,都已經排滿了饑民。
方白忙得不可開交,不斷地盛粥擺在桌子上。
饑民們喝完后,便放下碗自覺地離開,整個過程井然有序。
大概忙活了兩個小時,三口大缸中的米粥便全部分完。
哪怕粥缸很大,每次只盛小半碗,方白也只盛了五百碗不到。
旁邊兩缸由那兩個戴金面具的護衛負責,他們盛的次數也和方白差不多。
最終分到米粥的,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相比于整個貧民區的饑民,這點分量只是杯水車薪。
后方的長隊根本看不到盡頭。
“大家……”朱麗站在高處,聲音洪亮卻帶著一絲無奈,“今天的米粥已經沒了。”
“求求您,再給一口吧,孩子快不行了……”一個瘦弱的婦人抱著奄奄一息的孩子,聲音顫抖。
“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走不動了……”一個老人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
“餓……好餓……”一個小女孩喃喃自語,走了上來。
“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人群中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走吧。”朱麗大喊一聲,“聚集只會增加瘟疫的傳播速度。”
聞言,人群這才逐漸散開。
消失在大街小巷中。
朱麗看向克勞迪婭,語氣嚴肅,“我有話和你說。”
她又看向方白,“你也來。”
三人走到小巷深處,朱麗神色認真,“克勞迪婭,我之前的話是認真的,我最多再給你七天時間,如果你不能如你所說的帶來足夠的食物,我就會帶著義軍踏平城主府,重新分配糧食。”
克勞迪婭只是輕輕嘆息,這次沒有再說話。
“如果我們贏了,我們會去尋求聯邦的幫助,這些調查員不是在這嗎?聯邦不可能讓我們幾十萬人餓死。”
“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哥哥一直壓著城里的消息,聯邦的人早就應該來了。”
“他為什么要壓著不報?你也很清楚,因為他就是瘟疫的始作俑者。”
“不會的,哥哥不會那么做的,他沒有理由制造這場瘟疫。”聞言,克勞迪婭立即開口反駁。
“沒理由?”朱麗逼近克勞迪婭質問道,“我的老師維托里奧,你記得他嗎?他親口告訴我的,你覺得他會騙我?他被你哥哥偷襲后抓走,至今生死未卜。”
“我也很崇敬琴師,城里一半的非凡者都是他教授出來的,但你有什么證據證明琴師是我哥哥抓的?”克勞迪婭不甘心的反問,面對哥哥的問題,她選擇毫不保留的擁護。
“克勞迪婭,你還在執迷不悟!”
“為了避免外城和貧民區的人全部餓死,我們只有反抗這一條路可以走,不用拿護衛隊唬我,非凡者,我們也有!”
“而且,當初的黃金面具就是我老師制作的,你以為我沒有克制的辦法?我會讓你看看,那些內城貴族面具下的丑惡!”
朱麗轉頭看向方白,語氣堅定,“小子,你回去告訴你的調查員同伴,我們會在七天后進攻城主府,到時候希望能獲得他們的幫助,我們拿瘟疫的真相作為交換!你帶個話就好,我相信,以聯邦調查員的實力,七天時間,肯定能有一個公正的評判。”
回程的路上。
相比來的時候,克勞迪婭顯得很安靜。
她抱著自己的腿,不斷地輕輕抽泣。
“哭什么?”方白坐在旁邊,揉了揉耳朵。
那微小的聲音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小。
“小白,你說我該怎么辦?”克勞迪婭眼淚汪汪地看向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