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莫名其妙的死亡后。
一個女子輕輕拍手,從黑暗中緩步走出。
她的腳步從容,仿佛這場災難與她毫無關系。
當她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逐漸清晰時,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女人赫然是朱麗!
“很精彩。”她面帶笑意,語氣中帶著贊賞,仿佛剛剛欣賞完一場精彩的演出,“有了這張投名狀,我總算能加入晦明結社了。”
她的目光掃過已經停下戰斗的林墨和冷霜,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唯一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明明只是調查員,你們為什么會有這等實力?骨琴加持的馬可也殺不了你們,你們的真實身份恐怕不簡單。”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們...算是額外收獲。”
“你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林墨神色復雜地看向朱麗。
這個精神閾值和蘇小糖差不多的女人,竟然有著如此深的心機,將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
“林大調查員,你不是懷疑過我嗎?”
朱麗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該說的,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了,我可沒有隱藏什么,是你們太蠢,猜不出來罷了。”
她的目光變得幽深,略微感慨,“可惜,最聰明的克勞迪婭已經死了,她如果不是為了幫她哥哥,我還真斗不過她,那丫頭,你們可不要給她給騙了,克勞迪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善者。”
“小婭...”
馬可聽到克勞迪婭的名字,眼中的猩紅光芒再次暴漲。
他的理智已經所剩無幾,口中不斷重復著妹妹的名字。
冷霜跟著退到林墨身旁,警惕地盯著朱麗。
她已經變回之前身穿鎧甲的形態,手中的寒冰大劍依舊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朱麗沒有說話,她走到那半腐爛的女子身旁,伸手輕輕撫摸著她背后的骨翅。
令人驚訝的是,那女子并沒有絲毫攻擊她的意思。
“我和你們說一個故事吧。”朱麗平靜的說。
她指向地面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琴師,“他,是我的父親維托里奧。”
接著,她又指向旁邊腐爛的女人,“她是我的母親朱凡燕。”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維托里奧曾經是一名執劍人。”朱麗有些玩味的說道,“有一天,他的隊伍接到了一個清理污染的任務,本以為只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卻沒想到那個任務牽扯出禁忌知識。”
“一番纏斗下,維托里奧當時所在的隊伍幾乎全滅,而那位掌握禁忌知識的人也身受重傷,逃到了舊州,也就是這里——石灰城。”
“他在這里休養生息專研《永生樂章》,為了躲避執劍人,他在石灰城扎根并結婚生子,生了一對兄妹,就是克勞迪婭和克勞馬可。”
“這對兄妹擁有新世的血脈,所以精神力天賦出眾,哥哥年紀輕輕就被選為城主候選人,但妹妹卻是個倒霉蛋,遺傳了污染,從小就被怪病纏身。”
“這對兄妹出生沒多久,他們的父親就帶著《永生樂章》返回了新世。”
“因為他的身體被污染侵蝕,命不久矣,他將《永生樂章》交給了他在新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母親朱凡燕。”
“我那尚未見過的舅舅沒有想到,維托里奧早些年就尾隨他來到了石灰城,但當初一個隊伍都被團滅,維托里奧知道自己一個人不會是對手,所以一直在尋找機會,這期間,他一直扮演‘琴師’這個身份。”
“直到再次回到新世,維托里奧利用執劍人的身份,透露出我舅舅的位置信息,最終,他們被執劍人圍攻,舅舅為了保護母親,和那隊執劍人兩敗俱傷。”
“維托里奧又一次扮演見義勇為的路人,和我母親一起打退了那隊執劍人,帶著她遠遁回到石灰城,他一直試圖得到《永生樂章》,但我母親的實力比他強大太多,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所以只能來軟的,日積月累下,我母親便被他迷惑,之后便有了我。”
“直到有一天,我親眼看到,母親在睡夢中被殺死。”
說到這里,朱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之后的事情,你們就沒必要知道了,和你們說這個故事,只是想告訴你們。”
“這一切,都是我的復仇!但這才剛剛開始,維托里奧只是第一個!”
方白突然看向朱麗,言語中帶著質疑,“你說琴師殺死了你母親,那你怎么解釋,琴師剛剛的態度?他明顯是想讓你母親復活。”
“小小年紀,你倒是挺會問。”朱麗看向方白,神色冷漠,“他并不是想復活我的母親,這涉及《永生樂章》的核心信息,恕我不能告訴你們。”
她再次掃視眾人,“現在,你們只需要安靜地死去。”
“還有一點就是,我對毫無意義的屠殺并無興趣,你們死后,暗潮州乃至石灰城,都會相安無事。”
“去吧,殺了他們。”
朱麗看向旁邊的腐爛女人,輕聲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