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耳邊傳來輕響,正在制作噬光結晶的方白突然瞇起眼睛。
手中的玻璃管微微一頓。
“機會。”
他反手抽出背后的夜梟,漆黑的刀刃劃過一道冷光。
小滿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一聲巨響。
那張陪伴他多年的木床,被一刀劈成兩半!
“啊啊啊!”
藏在床底的黑袍人發出驚恐的喊叫,還沒等他爬出來,方白的刀背已經重重砸在他背上。
“你是誰?!”
“為什么躲在這里?!”
方白的聲音里充滿“震驚“與“憤怒”。
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
刀背雨點般落下,不斷劈砍。
“我只是...啊!”
“...嗷!”
“真的只是...哎喲!”
黑袍人抱著頭滿地打滾,精心準備的說辭全變成了凄厲的哀嚎。
他的兜帽早已脫落,露出張布滿淤青的胖臉,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小滿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獨眼睜得滾圓。
他看見方白“憤怒“得連脖子都紅了,但那雙眼睛分明沒什么變化。
“說不說?!”方白一腳踩住黑袍人的手掌,刀尖抵住對方喉嚨,“再不說實話——”
“我說我說!“黑袍人哭喊著,“我是來給小滿送材料的!”
方白‘震驚’地看著他,轉頭看向小滿,“就是他給你的貨?”
小滿張了張嘴,望著那氣勢凌人的黑袍人此刻凄慘的模樣,“是...是他。”
方白慢條斯理地收起夜梟,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黑袍人。
他發現,經過揮刀練習,他現在用刀...好像的確有些不一樣了。
學姐果然沒騙他。
黑袍人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這可惡的小子,下手太狠了。
望著他的模樣。
方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經過這頓毒打,什么試探、什么懷疑,統統都會化作怨恨。
最為主要的是,接下來,主動權到他手里了。
黑袍人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
他那張原本就陰鷙的臉此刻腫得像發面饅頭,左眼烏青一片,嘴角還掛著血絲。
小滿看到這副面容,沒憋住,笑出了聲。
“小兔崽子!”黑袍人惡狠狠地瞪了小滿一眼,卻在轉向方白時氣勢全無,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你這個小子,你...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方白聞言,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鬼鬼祟祟躲在床底下想干什么?”
黑袍人強撐著挺直腰板,卻因為牽動傷勢而疼得直抽氣,“我這是在考察你!看看你有沒有資格跟我合作!”
“合作?”方白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興趣。
黑袍人一瘸一拐地走到工作臺旁,艱難地坐了下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小子,你不是想要賺錢嗎?我這有個賺大錢的門路,只要你跟著我干。”
方白眼神陡然轉冷,“我憑什么相信你?”
“呵!”黑袍人猛地拍桌,又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傷口而齜牙咧嘴,“你以為這些原料是哪來的?”
方白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看向他,“制作的這些結晶,對你沒有好處?我們最多是互利互惠?別說得好像我在給你打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