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枯木林里的污染非常密集。
然而,方白高懸于空,占據了絕對的制空權。
那些深埋于厚重積雪之下的污染體,幾乎無法對他構成有效威脅,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淪為他的“盲盒自助餐”。
在狩獵了兩只異化級污染和七八頭畸變級污染后,方白已經撐的走不動道。
遺憾的是,沒遇到滲透級污染,這片枯樹林直徑超過五十公里,越往核心區域深入,空氣中那股混雜著腐敗與瘋狂的污染惡臭就愈發濃烈粘稠,預示著中心地帶必然盤踞著極其可怕的污染。
既然已經吃飽,方白不打算再繼續深入,如果遇到會飛的就難辦了。
體內儲備的養分,足以支撐他到寒假結束,如此輕松愜意地“吃飽”,是他在新世從未有過的體驗。
誰說舊州物資匱乏?對他而言,這里簡直是天堂!
可惜,假期余額已然不足。
一想到開學后返回新世,大概率又要重回那種精打細算、時常為“口糧”發愁的日子,方白就不免有些悵然。
返程途中,方白目光掃過雪原,意外發現了一頭正在刨雪覓食的麋鹿。
那麋鹿體型遠超同類,一對碩大的鹿角竟散發著柔和的瑩瑩微光,雙眼更是炯炯有神,透著一股不凡的靈性。
顯然,這也是一頭非凡生靈。
方白悄然接近,未等那麋鹿警覺,一記被‘炁流’包裹的手刀便已落在其頸側。
麋鹿哀鳴都未能發出,應聲軟倒在地,直接斃命。
他現在的身體,必須用這些具有非凡靈性的肉食來滋補,再吃普通的食物,他怕自己回學校的時候會瘦成人干。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方白悄無聲息地從窗口滑入房間,身上還帶著室外凜冽的寒氣與未散的雪花。
他反手關上窗,將窗外呼嘯的風雪與嚴寒徹底隔絕。
將三把刀往墻邊一靠,方白便直接倒在那張不算柔軟的床上。
幾乎是頭挨著枕頭的瞬間,深沉而均勻的呼吸聲便在房間內響起。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貪婪地汲取著這難得的休息時光。
第二日清晨,天光尚未完全驅散黑暗,方白卻已如同精準的機械般準時醒來。
他盤膝坐好,將‘凈蝕’那冰冷而沉重的刀身橫置于雙膝之上,調整呼吸,心神沉靜。
當微弱卻充滿生機的晨曦透過窗欞灑落在‘凈蝕’暗沉的刃身上時,那熟悉的柔和橙色光暈再次悄然亮起。
方白立即抓住時機,再次將心神沉入那片危險的“流界”,鎖定躁動不安的‘爆流’粒子,開始了又一輪粗暴而高效的攝取。
借助‘凈蝕’那強大的恢復力,他硬生生扛住了一次次精神層面的反噬沖擊。
一小時很快過去,晨曦的力量開始減弱時,方白緩緩睜開了眼睛,長長吁出一口帶著能量余韻的濁氣。
他利落地起身,單手提起那頭早已冰冷的鹿,輕松扛在肩上,推開房門,步伐沉穩地向樓下走去。
來到樓下大廳,方白發現老板娘也已經醒了。
她正獨自坐在前臺,手肘支著桌面,望著被積雪封堵、緊閉的酒店大門怔怔出神,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愁緒。
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她茫然地抬起頭,恰好看到方白扛著鹿走下來的身影。
那畫面極具沖擊力,讓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呆滯了好幾秒,才下意識地開口,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客...客人,您扛著的是......?”
“昨晚出去打了頭鹿。”方白言簡意賅,語氣平靜得像只是出門買了趟菜,“這兩天我就吃它,其他的菜品就不用給我準備了。”
說完,他隨手將那頭分量不輕的麋鹿“砰”地一聲扔在大廳光滑的地面上,隨后便不再多言,轉身匆匆上樓,繼續他的修行,
只留下目瞪口呆、望著鹿尸和樓梯口發愣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