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半晌,道:“你以后遇到囚犯,千萬不要問她為什么進來。你們好奇的問題,往往就是別人痛苦的根源。”
能理解。
她說道:“你幾歲了。”
當她得知我才二十二歲時,她微微笑:“弟弟。”
外面下起了雨,護士過來關上了燈,聽著外面的雨聲,很快我就睜不開了眼睛。
迷糊中,感覺她去洗手間時,給我蓋好了被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醒來時,天已大亮,看見旁邊的床沒有人。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人呢?
囚犯呢。
趕緊跑去洗手間看,空的。
跑出去外面看,見她坐在走廊外抽著煙。
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她逃跑了。
她舉著手中的煙對我說道:“偷你一支煙抽,你不會怪我吧。”
我沒說話,拿了一支煙點上,外面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我對她說道:“你身體還很虛,回去躺著吧。”
她扔掉煙頭,煙頭從陽臺外順著小雨掉落底下草地上,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
我扶著了她。
她挺高的,可以說身材窈窕,凹凸有致。
回到了病床躺下,醫生就過來檢查她的情況,我去買了一份粥,還有兩個包子兩瓶水。
粥是給她的,包子是我自己吃的。
秦虹宇看我啃著包子,問好吃嗎。
我掰了一半給她,她搖頭不要。
我說道:“在我們農村老家,早餐的包子都很難吃上,生活在大山里,早上只有玉米粥,或者是隔夜飯隔夜菜熱一下。”
她問道:“所以你年紀小小就出來干活掙錢。”
我說是,我們那邊基本都是這樣。
她打趣道:“等我出來了,我掙錢包你養你唄。”
我說道:“不用了呢,我自己有手有腳,能自己掙錢。”
她說道:“你看不上我。”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神熾熱,我急忙把目光瞥過一旁:“不是不是,那你什么時候出來?”
她若有所思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五年后,也就是說,你五年以后才會再見到我。”
說完,兩人都沉默不說話了。
雖然我是監獄的工作人員,但我作為后勤部門的工作人員,能接觸到女囚的機會很少,除了教育崗、監管崗、改造崗等能日常接觸到女囚的工作崗位人員,監獄里大多工作人員都很少接觸到女囚。
再加上我是個男人,監獄為了不引起麻煩,嚴格制止女囚和男人在監獄監區里見面接觸,所以更不可能見到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