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終于忍不住嗤笑一聲:“若如此,呂卿不妨好好養生,就在東京城內多多研習原學,你身體越好,能耐越大,朕越要聽你的話……勿謂言之不預也。”
呂好問一聲嘆氣。
當此之時,已經小心翼翼沉寂了很久的趙鼎忍不住看了張浚一眼,后者會意,曉得前者此時不好出面,便上前半步,拱手笑對:“官家,呂公相與官家君臣相得四五載,殊成偉業,今日請辭,官家難道沒有一篇好詩文相贈嗎?臣尚記得上月岳都統辭行,官家以‘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以勉慰,堪稱質樸成奇……”
趙玖也笑,卻是以手指天:“德遠糊涂了嗎?今日哪里要做什么新詩新詞?便是舊詩舊詞,也只有一絕篇而已。”
呂好問以下,幾位宰執,連著楊沂中一起,各自一怔,但只是抬起頭來,便幾乎齊齊醒悟。
詞曰: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