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獄警送囚犯來,說是中暑了,罰站罰中暑了。
夏季最熱的天氣,三十六七度的高溫,罰站中暑很正常,死人也正常。
這天氣,這太陽,試問誰去曬誰不中暑,非洲人來了不包著頭暴曬都得中暑。
畢竟之前有過幾次救治中暑病人的經驗,獨自處理起來照樣得心應手,半個鐘頭就讓她緩過來清醒了。
我松了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然后獄警告訴我說,外面還有三個病人等著看病。
一個咳嗽的,一個發燒的,一個感冒的。
三個似乎都是感冒的。
這下,我處理不了了。
即使是看似普通的感冒,如果不是專業醫生,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類型的感冒,是什么病毒感染的感冒,甚至如果不使用檢測儀器,醫生也不會知道,那更不會對癥下藥了。
我束手無策了。
好在這時李念趕來了,來了后就忙起來,給三個病人看病,沒一會兒,開藥讓她們都走了。
她去洗了手,一臉疲憊。
我問她,一個闌尾炎,至于要親自送去外面醫院嗎,讓救護車送去就好。
她說這個闌尾炎病人不一般,經常吃剩菜剩飯,急性闌尾炎,送去動了手術,肚子還有膿,再拖就癌變了。
我問,吃剩飯剩菜那么要緊嗎。
她說道:“別節省那點錢,沒有任何意義,很多人住院治病花幾千塊錢就為了那幾塊錢的剩飯剩菜。”
這也要緊了。
不過,闌尾炎會癌變,那么要緊嗎。
她說,會。
然后說她先回去休息,太累了。
我看看時間,也是到了下班時間了,她兩天就睡了那么一點時間,我催促她趕緊回去休息。
要是沒有李念,我看這監獄早晚得開不下去。
說是要李念回去,但由不得我們,因為門口又來患者了。
李健鋼又來了。
手戴手銬,腳戴鐐銬,身后十幾個獄警手持棍棒如臨大敵般押送,她自己一步一步走進來了醫務室里。
所有人都害怕這個力大無窮的肌肉狂魔,但李念作為醫生,她不管是誰,在她眼中一律是患者。
她迎上前去,把李健鋼接過來,讓李健鋼坐下。
然后身后立馬有一個隊長推著一個女獄警上來給李健鋼上了手銬銬在墻上的拉手,接著她迅速跑出外面去,所有獄警管教都站在外面看著。
李念問李健鋼,怎么了。
李健鋼壓著自己的腹部說這里疼,是不是被打的內出血了,腹脹,脹痛,排便規律也改變了,腹痛是一陣一陣的并且是絞痛,她都懷疑被這幫獄警管教打的內出血。
李念又問了李健鋼幾個問題,然后壓著李健鋼的腹部,檢查了一番,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沒什么大事,腸功能紊亂。
李健鋼問李念,不用做什么儀器檢查嗎,就這樣子嗎。
李念說不用,給你開藥,掛水,很快就好。
李健鋼一臉狐疑,因為她覺得挺嚴重。
李念問你相信我不。
李健鋼點頭。
我安慰道:“專業事交給專業人做,我們多少人讓李醫生救活回來啊,你還不相信啊。”
李健鋼這才放了心。
李念給李健鋼開藥,打點滴輸液,讓她吃藥,忙完了這些,李念說她先回去,讓我看著,我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