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后,整個人頭都暈乎乎又疼的狀態,昨天忙碌跟打仗一樣,休息都緩不過來。
當醫者其實是一件特別累的事,說出來肯定很多人不服:難道干工地暴曬的扛水泥搬磚爬樓頂搞灌漿的不比當醫生累嗎。
實話實說,我干工地的都沒那么累過,就昨天幫她們沖洗燒傷皮膚和用鑷子剪刀清除燒焦粘著皮膚的衣物布料,我感覺我手都抖得要殘了,然后眼睛也干到要冒煙而疼痛。
如果像李念一樣,到了醫院還要各種各樣給她們處理傷口包扎什么的,更累了。
喝了半瓶水,抽了半支煙緩了一下,洗漱后趕緊去醫務室看看李念去。
相對擔心傷者來說,我更擔心李念的身體。
她昨晚肯定睡不好,也睡不了多久,特別累。
去帶了早餐再過去給她,以她的工作風格,這樣子忙碌她一般都忘記了吃早餐。
一杯豆漿,兩個雞蛋,兩個包子,ok了。
帶著去給了李念,李念在檢查了傷者之后,到了辦公室里,我問她還要不要送去醫院了。
她說暫時不需要,還好送來這邊處理得及時,傷者沒有受到更嚴重更進一步的皮膚身體燒傷。
她說,燒傷,燙傷這一類傷,第一時間其實不是送去醫院,而是要先立即現場就地處理,燙傷后“黃金一分鐘”內冷水沖洗是最有效的自救措施,可顯著降低留疤風險?,冷水沖洗能迅速帶走熱量,減輕燙傷深度和組織損傷。
如果昨晚第一時間不是在這里正確處理,送到醫院的話,恐怕這幾個人全是重度燒傷,去醫院不但要動手術,后面還要抗生素治療,還要做植皮手術,程序漫長繁瑣,醫藥負擔重。
我說如果不是有個好醫生在這里,可能不是燒傷而已了,可能人都半掛不活了。
李念吃著早餐,說今天對她那么好,知道給她帶早餐。
我說:“還是好好吃早飯吧,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這些傷員就留在這里,讓你治了嗎。”
李念說恢復期,不用出去醫院了。
我問她,這些人到底是干嘛被燒傷的,生產事故嗎。
她說她不知道,她沒問。
這時張若男來了,她來換藥,監獄里發生的大大小小事,問她就對了。
李念又不八卦,她也不好奇發生的任何事,她每天活著的目的只有照顧好她姑姑和治病救人。
張若男說,有人想整死龍小楠,在龍小楠去車間倉庫的時候,偷偷用汽油澆灌在倉庫的廢料品上,等龍小楠等人進去后在隔壁倉庫點燃了引線,引線燒著了淋有汽油的廢品,一下子就轟然起火,幸運的是引線燃燒速度快,點燃引線的囚犯下手快了些,所以龍小楠一幫人只有走在前面的幾個囚犯受了傷,而那個獄警是救人的時候受傷的。
這斗爭已經到了如此不擇手段的地步了嗎,用汽油來燒死人,這么狠毒嗎。
張若男說,那個女囚是秦虹宇的人。
我愣了一下,說啥呢?
秦虹宇會下這么狠的手嗎?
張若男說,能從生產車間的發電機偷走汽油,然后拿來燒人,也是個人才。
我問引線又是從哪里弄的。
她說引線用布條做的,浸泡汽油就成了。
我搖著頭,我覺得不是秦虹宇干的,秦虹宇不會如此毒辣。
張若男說現在正在審訊,有人見陸春芳的人還有某些莫素素的人接觸過兇手,有可能被人買通了,想要嫁禍于秦虹宇也不一定。
冤冤相報,沒完沒了了。
算了,我也管不了,無能為力,今天這個跟那個打,明天那個跟這個打,互相傷害,互相殺伐,互相攻訐,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敵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讓我大為震撼。
龍小楠幸運沒事,但下一次有沒有事就不一定了,張若男說,有可能動手的還是莊副監區長的曾經屬下。
我問張若男,不是已經用錢搞定了嗎。
張若男說,搞定?一部分人搞定了,一部分人搞不定,
她們的斗爭會無限期延續下去,除非死了,或者離開了這里,才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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