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軒云在車里過夜那件事過了快十天了,兩人互相不理對方。
也算不上不理她,只是我有幾回想去跟她打招呼,靠近她,她都很慌亂甚至表現出有點抗拒和害怕的樣子,我覺得她大抵是生怕我纏著她吧。
罷了罷了。
剛開始的前幾天,接受不來現實的我還真的難過,難受。
晚上各種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過了一個多星期,才慢慢從這種難受的泥潭里拔腿出來。
領導在周二下午會議上,說天氣預報說這個星期將連續有兩次的十幾級臺風,讓我做好準備。
我納悶了一下,啥叫讓我做好準備,敢情臺風來了是我一個人的事?
的確是我一個人的事,因為會議上上百號人,只讓我站起來了。
意思就是讓我加固房頂屋頂等容易被臺風刮飛的地方,以及加強防內澇防止電線斷開等各種災害。
看著領導如此嚴肅,我也嚴肅起來,坐下后用手機查了一下,的確是有新聞說有臺風要來。
來這里那么久了,加固的地方都加固了,電線什么的,還有下水管道我都搞得很好,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散會后就去檢查了一下,主要是把綜合樓上的一些玻璃窗什么的加固,其它的倒是不用做什么。
不過,晚上的時候看到臺風預報說將達到十五六級,嚇得我一激靈,因為擔心監獄里的很多監獄樓頂扛不住。
這也太大風了吧。
如果監獄的這些建筑屋頂被刮飛,領導肯定找我事,如果出事,比如砸壞了人砸傷了人,砸壞了車子什么的,就是我的責任。
好在預報后邊又說臺風來了個大轉彎,跟我們的海域城市擦肩而過,轉頭朝東洋那邊去了。
好吧,去刮那邊吧,那邊的頂得住。
不過我們城市還是遭受了很大的臺風攻擊,窗外的風像是野獸在吼叫,整夜不停,次日醒來,臺風過后,還好不是一片狼藉,而是啥事沒有,還是得益于我平時對監獄建筑的維修保養和各種加固,否則就難說了。
小雨淅淅瀝瀝,伴隨著偶爾的陣陣大雨,預報說臺風天期間,要下一周的雨,這種秋季的綿綿細雨比春天的細雨還折磨人,陰沉,濕透,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霉,尤其是在監獄這種地方。
跟著人發霉的還有我的心情,有時候見到李軒云去綜合樓,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她就低頭往前,看也不看我一眼。
這種對她有欲求卻得不到的難受感,誰懂呢。
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聲音嘈雜,不知道是誰,我連問了幾次你誰啊,那邊才說,她是魏央。
魏央?
我懂了。
我問她找我什么事。
魏央問我現在有沒有空,如果有空的話去幫她一個忙,現在就去。
我問她怎么了。
她說昨晚太大風了,她家的天井玻璃窗都被風刮飛,天井露著遭受雨水灌溉,現在小樓的幾層樓房都被進水浸水,問我能不能去幫她蓋住天井。
我跟她說這種小事,隨便找幾個工人去干完就完事。
她跟我抱怨,說昨晚臺風過完了,全城好多那種蓋棚的屋頂都掀翻,現在的工人都忙著去搞這些,她聯系了好幾個工人都說要忙。
我說你不是校長嗎,你可以隨便喊幾個人。
她說在樓頂,挺高的,沒人敢爬上去。
我說道:“是不是挺危險的吧。”
她說道:“我給你錢,加倍給,一千塊錢給你行嗎,快點吧不然的話我家全都淹了。”
如果有錢人人家里,一套真皮沙發就過萬,然后另外的家具都是幾千幾萬的話,沾水了確實都廢了,肯定急了。
我說行,我去我去。
讓她給我發了個位置,然后我去李念那里說了一聲,說我有急事,李念也不問什么,她一般讓我出去,我就說醫務室讓我出去醫院拿東西,所以別人也不會管我。
就這樣出去了。
按著魏央給我的位置,速度打車到了那邊。
見到了魏央,她的房子在一排現代商業化街道的后邊,說是城中村吧街道又很寬敞,而且很多攤販,很多人。
這一條街的城中村房子全是自建房,因為自建房房頂大多是用玻璃蓋天窗,或者是用棚壓頂,大風過后被吹跑棚頂和吹跑天窗的家人們,都在雨中忙著拉著篷布等材料來遮漏雨處。
雨淅淅瀝瀝越下越大,魏央看到我來了,趕緊撐傘過來拉著我去她家:“快點呀。”
我問她,這套房子值多少錢。
她說是家人留給她的,不知道多少錢,如果只算地皮,應該超過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