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老沒有第一時間搭話。
剛剛他的弟子和白無惑跑來跟他說,仙尊特意放走了魔修,那魔修乃是魔宗之人,與當年不昆山上的魔修可能是同一人。
若不除掉,必會有禍亂。
仙尊明明可以殺了他,卻偏偏選擇放了他。
不僅如此,仙尊還反而去追殺另一人。
大虞朝國師,伏仙。
是以,他們二人察覺不對,不敢胡說,更不敢宣揚,感覺來找他,想知道仙尊究竟是什么情況。
穆長老也感到十分為難。
按理說仙尊這樣的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沒道理不殺魔修,只是他而今放著魔修不殺,卻去殺別人。
實在是奇怪。
穆長老嘆息,半晌才道:“此事確實事關重大,不可輕易定論,你們二人先將此事藏于心中,待我去問問尋長老,再給你們答復。”
白無惑聞言,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穆長老說著,道:“除了仙尊的事情,還有便是,你們那位朋友,大虞朝國師,是個什么境界修為?你們對她知道多少?”
“不知。”
師詔安搖頭:“師尊莫非懷疑她居心不良?”
“倒也不是,就是我先前看見,天有異象,似乎是與大虞朝有關,你們那位朋友,既是國師,想必應當對于此事多有了解,你們且先去尋她,看看情況。”
穆長老說著,還忍不住叮囑道:“還有,與她接觸時切記小心,我與尋長老先前就看出,有大氣運者現身,大氣運者現身,必然是因大劫來臨才會出現,大虞朝天降異象可能與此事有所關系,那國師可能不簡單,你們切記,若是碰上那大氣運者,不可得罪。”
“不過眼下情況特殊,你們先去瞧瞧情況,如果國師死了,你們就回來,若沒死,可帶她回來見見尋長老,尋長老或可看出一些什么。”
“好,師尊放心,我等不會莽撞行事。”
師詔安點頭。
聽完穆長老的話,這會兒跟白無惑對視了一眼,兩人明白對方的意思,不在多問,馬上就啟程離開宗門打算去尋人瞧瞧情況。
仙尊在追殺國師,不管怎么樣,他們都要過去看看人是否還活著。
有了自家師尊作保,兩人的一顆心多少也放下了一些,他們很快就離開去找人了,只不過他們前腳剛走,后腳,裴麟玨就來了。
毫無疑問,他是為了桑落和樓塵硯來的。
他剛來,都沒有來得及詢問呢,穆長老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穆長老剛剛才從師詔安這里聽到了事情的情況,眼下看裴麟玨,一看就知道他還被蒙在鼓里,對于這樣善于自我欺瞞的人,多說無益。
“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來此是如何的,我幫不了你。”
穆長老開門見山:“九遙峰之人,多容易被蒙蔽,你來此尋求我的幫助,不如回去多問問你的師尊,仙尊洞悉一切,很多事情,他比我清楚。”
依照他家弟子的說法,仙尊可能早就猜到了那桑落和魔修的身份。
他就是故意留下他們的,然后又故意放走他們的。
動機尚且不明。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穆長老直覺認為不會是什么好事。
只是仙尊勢力龐大,他不敢貿然給兩位弟子答案,這才差遣他們去外頭找人的。
此事等他跟尋長老多商議商議再說。
至于裴麟玨,他所求之事,除了他的師尊之外,誰都幫不了他。
裴麟玨愕然,他沒想到,他才剛來,穆長老就知道了,并且還直接拒絕了他,他難免有些沮喪,只是為了師妹,他還是得爭取一下:
“穆長老,可是我師尊而今,還沒有回宗門……他去抓人了,現在還沒回來,我師妹不能再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