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歐將奶瓶遞給媽媽,立刻跳下凳子,撲進他懷里,興奮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九霄也趕忙湊過來,嚷嚷著要抱抱。
陸子豪一手拉一個,眼睛卻緊緊盯著江婉。
“媳婦,你……你沒事吧?早上沒被嚇著吧?那個——是我處理不當,是我不對——對不住你。”
說到此,他將兒子們扒拉開去,用力將她擁入懷里。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的錯。”
江婉剛將奶瓶擦拭好,被他這么一抱,連力氣都使不上來。
只能將奶瓶遞給小歐,讓他帶弟弟去喝奶。
小歐答好。
小九霄熟練極了,很快自己爬上小床,對著自己的被子和枕頭就躺下。
小歐將奶瓶遞給他。
他立刻接過,吧唧吧唧用力吸著。
小歐嘻嘻笑了,道:“別急別急,喝太快容易嗆著。”
“不會。”小九霄咕噥答。
陸子豪顧不上兒子們,一個勁兒跟江婉道歉。
江婉輕拍他的背,低低笑了。
“不是你的錯,是壞人別有居心,另有所圖。”
陸子豪搖頭:“我讓秀眉去攔下她,警告她。誰知秀眉沒辦好……說到底,還是我太大意了,讓那惡心女人鬧上門,還鬧得這么難堪。”
江婉苦笑:“你我夫妻一體,你臉上無光,我也一樣丟臉。這事,不止我難堪,整個心園都跟著難堪。”
這是事實。
幸好今天碰上的都是自己人,不然鬧出大門去,街坊鄰居立刻知曉。
隨后便是一傳十,十傳百,亂七八糟添油加醋,哪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即便他什么都沒做,自己的親姐也要罵上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更何況外頭的人。
“媳婦,你相信我的,對吧?”陸子豪忐忑問:“你可別聽那個姓許的胡說八道,全部都是假的。”
江婉啞然失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反而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我沒那么傻。”
陸子豪總算恢復一絲笑容,輕撫她的背。
“你不是傻,是太聰明了。我最擔心的不是虛無縹緲的名聲,是怕你受騙上當,怕你被壞人給誤導了。幸好你夠聰明。”
“錯了。”江婉搖頭:“你在外頭行走,靠的是本事和名聲。倘若名聲壞了,哪怕你本事再大,你的事業也走不長遠。試問一下,只要有選擇,誰會喜歡跟聲名狼藉的人做生意?自然選名聲好,信譽強的一方。”
陸子豪好看的眉頭皺起,咕噥罵:“真是小覷了那個女人!她這是要將我往死里整啊!”
江婉瞥了一眼兒子們,低聲將歐陽毅查出來的結果告訴他。
“暫時只有這點線索,其他還得繼續查。”
陸子豪一臉茫然:“誰呀?這么狠毒又無聊,搞這樣的惡心齷蹉戲碼!”
“你沒得罪過什么人吧?”江婉問:“會不會是不小心得罪了,自己卻不知情?”
“不可能。”陸子豪搖頭:“生意場上的來去,有沒有得罪,心里一清二楚。”
江婉眸光微閃:“其他呢?”
“也沒有啊。”陸子豪解釋:“不管是廠子那邊,還是馬場那頭,一直都順利得很。服裝廠做的都是外地生意,本地的服裝市場太小,根本賣不開,哪來的機會得罪?我們做的主要都是南方的生意,京都這邊只有零星幾個小商販。平時拿貨賣貨,都是銀貨兩訖,什么齟齬都沒有。”
另外,服裝廠在京都工業區目前是獨一份的存在,也不存在所謂的“同行競爭”。
“你再想想。”江婉提醒:“如果不是公事,其他私事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陸子豪搖頭:“咱們在這邊除了毅哥和云川家,其他都只是泛泛之交,甚至好些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沒利益沖突,又哪來的矛盾和報復?”
江婉有些無奈,罷罷手。
“算了,還是等毅哥消息吧。”
他不是心思細膩的男人,想讓他主動發現躲在暗處的敵人,可能性極低。
“我給毅哥打電話去。”陸子豪道。
江婉攔住他,說:“毅哥晚上會過來,他讓你別沖動,且等他回來再商量看看。”
“我——”陸子豪解釋:“我得讓他麻利審問出來。那姓許的狡猾得很,多半不會說真話。”
江婉搖頭:“別去摻和,交給毅哥去辦。”
陸子豪向來聽她的,不敢不從。
“好,那咱們等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