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川滿頭大汗,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累著了。
“嫂子,我馬上回廠里。不過,我——我有件事得拜托你。”
江婉點頭,問:“什么事?你說。”
葉云川皺眉解釋:“昨晚回賓館的時候,我發現云奶奶的臉色有些差,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本來打算今天一早就去陪老人家,可我現在實在是走不開,只能拜托你下午去看望一下。”
“沒問題。”江婉問:“哪一家賓館?”
葉云川答:“還是國外那家,就是打架那里。三樓,三零七。”
“好。”江婉道:“我午休后就過去,你先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葉云川感激點頭:“謝謝嫂子。”
語罷,他匆匆又跳上車,急哄哄離開。
江婉帶上小九回主屋午休,直到兩點多,才簡單換了衣服出門。
家里兩輛車都在服裝廠那邊,她挺著大肚子不敢騎自行車,便坐了人力三輪車。
心園離市中心極近,不管去哪兒都不遠,十來分鐘后便來到國際大賓館的樓下。
江婉上了三樓,來到三零七的門口敲門。
不料,好半晌也沒人開門。
江婉又敲了幾次,仍是沒人回應。
她只能下樓,跟前臺的服務員打聽。
幸好云奶奶上了年紀,形象也極好,打聽起來并不難。
“好像沒瞧見她出去……”
江婉又問仔細些,聽對方說是早上八點接班,猜想云奶奶可能是一大早出門,便先回了心園。
傍晚時分,陸子豪回來了。
不過,卻沒有葉云川的身影。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兩艘船都聯系不上。云川急壞了,跟著云彬哥和他表哥都找去了。”
“找?”江婉驚訝問:“上哪兒找?”
陸子豪答:“先往江浙一帶去了。下午三點多出發,說是連夜還要開車,應該明天下午或傍晚能到那邊。”
“那邊有貨船的消息?”陸子欣問。
陸子豪答:“聽說最后一次能聯系上,貌似就在江浙一帶。”
“多半被逃貨了。”陸子欣猜測。
陸子豪皺眉,不置可否。
江婉低聲:“如果是被中間人逃了,只是金錢上的損失。如果繼續北上,指不定損失更大,連責任人都會被抓。”
兩害相衡取其輕。
相比之下,寧愿是第一種。
陸子欣不敢置信問:“按理說,貨還沒到,就不該付全款,只需要先付一部分訂貨款。他們怎么能提前就給了貨款?”
“不知道。”陸子豪道:“瞧也瞧不見,全靠中間人一張嘴巴在誆。他們第一次賺得太多,自以為沒事,高額的盈利蒙蔽了他們的理智。云川投了錢,可他很多事都一知半解。如今看來,錢多半是打水漂了。”
“多半是被中間人給誆了。”陸子欣道:“貨船沿岸北上,不應該會失去信號。也許貨船的消息也是假的,都是中間人在搞鬼。”
陸子豪嘆氣:“一波三折……本來昨晚還建議將貨停在某個小港口,先把貨保住,便宜些賣掉,哪怕沒怎么賺,至少也能保本。昨晚就說聯系不上,他們急得團團轉,一個個睡不下。今天到處找人聯系,還是沒消息。現在除了找過去,也沒其他法子了。”
“中間人是哪里人?”陸子欣問:“京都人士?如果是的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南方人。”陸子豪答:“一開始說是熟人,可云川根本不認識對方。他說他的表哥跟對方很熟,可他表哥連對方的家庭住址都說不上來。”
“八成沒戲了。”陸子欣低聲:“第一船是誘餌,接下來的兩船貨都是假的,全靠中間人的嘴巴在誆。”
陸子豪抓了抓發絲,郁悶道:“我也是這么猜的。”
江婉罷罷手:“錢沒了,可以再賺,人別出事就好。行了,先準備吃飯吧。”
陸子豪起身,打算將車鑰匙拿回主屋。
“等等。”江婉喊:“給我就行,吃完我得去看看云奶奶,云川說老人家的臉色不怎么好,拜托我去照看。”
陸子欣道:“子豪,晚上開車不安全,你陪婉兒去吧。”
“好。”陸子豪又將鑰匙收進兜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