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十余萬人口的縣城里,消息傳播的非常快,當日江徹大鬧了漕幫西城碼頭,第二日有頭有臉的人便幾乎都得到了消息。
而且,消息是越傳越離譜。
已經有了人傳人的跡象。
畢竟,起沖突的雙方身份都不簡單。
漕幫是什么存在?
陽谷縣第一大幫派,穩居西城魁首,且還在朝著其他城區拓展勢力,其漕運更是走出了陽谷縣,在周邊幾個縣域都小有名氣。
矗立十余年,少有人敢惹。
就算是官面上的人物,但凡不是縣令縣尉兩大巨頭,其余官員都不太敢跟漕幫對著干,其利益關系,更是讓人忌諱莫深。
還有人做出童謠,漕幫漕幫,雄霸臨江!
其威勢可見一斑。
另一方也不簡單。
作為陽谷縣最年輕的副統領,其傳奇經歷也讓人欽佩,短短旬月時間,從一個青臨江打漁賣魚為生的小廝,由民轉官,一拳打跪鄧炎。
本身更是新上任的縣尉眼前大紅人。
這兩方勢力的交鋒,很難不讓人往深處去想。
尤其江徹做的還很絕,不僅大鬧扣押漕幫一船貨物,還直接斬斷了黑水堂堂主于宗平小舅子王成恩的一臂,帶回了西城武營。
幾個時辰后,王成恩便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咬舌自盡?!
這樣的定論,誰能相信?
可以說,江徹大鬧漕幫一場,自己的知名度飆升,不少勢力都在推測觀察朱升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要對漕幫動手了?
若是如此的話,作為縣令的趙明成又會如何應對?
又一場隱晦交鋒,是不是即將開始?!
有人期待,有人害怕,也有人準備冷眼旁觀。
“我能壓他一時,能壓他一世嗎?”
“待為父失勢,待他起勢,你可知道他到時候會如何?”
“是將今日之恥辱,百倍千倍的還在你身上!”
“江徹之心性,可敬不可辱,茍不義、吳長豐、還有那個聯手對付江徹的輔兵,這些得罪過江徹的人,他全部都斬盡殺絕。
甚至不惜跟茍不仁結下死仇,這樣的人善于隱忍,但忍的越久,其壓抑的恨意也就越強,為父現在的確能壓住他。
但你可曾想過以后嗎?”
“我想讓伱與他結親,是拉攏他,看好他,不是逼迫他.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沒想明白之前,暫時就不要跟他接觸了。”
時隔數日再見江徹,朱晴晴的耳朵里還是在不斷的回響著父親那日教訓自己的話,也正因此,她沒有再主動的去找對方。
但二人一個是朱升的貼心下屬,一個是朱升的愛女,總是會接觸,就像是這一次,朱晴晴剛想說什么,卻又硬生生的壓住了嘴邊的話。
江徹昨日辦的事兒她聽說了,行事狠辣,張狂,肆無忌憚,跟平日里所表現的彬彬有禮完全不同,也讓她逐漸認同了父親對江徹的評價。
“朱小姐。”
江徹與朱晴晴迎面而立,面含淡笑的微微點頭。
“江江統領。”
朱晴晴回了一句。
說罷之后,朱晴晴駐足,而江徹卻迅速擦肩而過,似乎那只是一個禮貌性的招呼,回頭看著對方迅速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