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升的死不會讓他感覺到悲哀,但如果說欣喜的話倒也不盡然。
他只是有些茫然.
朱升真的就這么死了?
臥虎山的賊子,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至于懷疑,他此刻倒是沒有多少。
“朱縣尉遇難,本官深感.”
“老爺!”
“爹!”
趙明成的話尚未落下,便被外面的兩道哭腔打斷,沖進來兩個面色焦急的女人,半跪在地上連忙將白布掀了起來。
而后,朱晴晴和朱夫人臉上的悲意更甚。
“爹!!!”
朱晴晴的天塌了。
從前,她刁蠻任性,眼高于頂,所依仗的就是朱升的寵愛,即便是后來被朱升教訓了一次,可仍然是本性難移。
她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可在她看來,自己的父親終究是一縣縣尉,兄長更是大宗門弟子,即便是不被江徹所接受。
可找個事事順遂自己的夫君,還是沒有問題的。
結果,現在父親死了。
朱夫人則好似是愣在了原地,滴滴淚珠垂落。
她與朱升相識二十年,十余歲便嫁給了對方,雖稱不上琴瑟和鳴,可也是相敬如賓,即便是后來與江徹發生了一些事情。
心中很是懷念那種緊張刺激的感覺。
可背叛朱升的心思還是沒有的,自己更是意識到以自己的身份那種事情不對,甚至想過抽身,與江徹只做兩次夫妻。
多年夫妻情誼,終究還是在的。
漸漸的.朱夫人開始低聲抽泣,為朱升的死而感覺到傷心,為朱家的未來感到擔心,為自己的日后,感覺憂心。
她該依靠誰?
終究,她也只是一個沒有多少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劉叔、茍叔、我爹.我爹是誰殺的?”
朱晴晴忽然抬起頭,將目光轉向了人群中靠前的兩道身影。
她是認得劉志與茍不仁的,只不過之前的稱呼明面上是劉統領,茍統領,私底下直呼其名,而現在父親身死,她也成長了不少,下意識的便開始拉近關系。
眼神中還帶著恨意。
茍不仁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劉志。
看著眾人的眼神,劉志咬著牙,沉聲道:
“是臥虎山的賊子武嘯林!”
“求縣令大人為老爺報仇,出兵剿匪。”
朱夫人也回過神兒來,看向趙明成。
而趙明成在眾人的眼神下,卻不發一言,深吸了一口氣,仍然不想要此事牽扯到臥虎山的人身上,因為這同樣關乎到他的烏紗帽。
“朱縣尉身死不是一件小事,關系甚大,絕不能妄下斷言,必須要有充足的證據方能確認,不然.若是栽贓陷害,豈不是讓人笑話?”
“下官也是如此認為的,前幾日臥虎山的人剛剛大鬧縣城,又豈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動手?疑點太多,不可不查。”
楊憲也隨之開口道。
他同樣也跟臥虎山勾結甚深,不希望官府出兵剿匪。
“下官附議。”
“卑職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