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陸家。
祠堂內。
陸家少主陸平州已經在祠堂內,跪了一天一夜。
這是懲罰。
陸行云沒有當面訓斥他,只是因為陸家的顏面而已,并不代表他就會輕輕放下,昨日回到家后,他第一句話就是讓陸平州去跪著,沒有他的準許,不許起來。
陸平州對于父親的命令沒有任何怨言,程家莊的事情他的確是做錯了,讓陸家折損了顏面,這是他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沙沙
身后,一絲輕響落入跪在地上,心神沉寂的陸平州的耳中,他眼眸微動,低著頭:
“父親,您來了。”
陸行云沒有理會他,走到牌位前,向陸家先祖神態恭敬的敬了幾炷香。
“知道為什么讓你跪在這兒嗎?”
“知道,程家之事,孩兒做錯了,讓家族失了顏面。”
“那只是其一,在這江湖行走,折損顏面并非是什么過不去的大事,風評再差,也沒幾個人敢當面嘲諷,你知道為父最為生氣的是什么嗎?”
“什么?”
陸行云緩緩轉過身,凝視著陸平州:
“是你身為堂堂陸家少主,未來家族的執掌者,卻因為一個女人而失去了理智,黃姍姍擁有冰鳳玄天日后可為助力不假。
但我陸家又怎么可能只指望她?你難道沒了她就無法精進修為了嗎?
成大事者,皆不拘小節,當日的前因后果我都已經了解了,如果日后我將陸家交給你,外人再拿黃姍姍去威脅你。
怎么,屆時你又要屠滅陸家嗎?”
“我”
陸平州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一個有些姿色的女人而已,值得你如此用命嗎?黃家為什么舍得將擁有玄體的黃姍姍嫁入陸家?伱知道原因嗎?”
“我”
“那是因為陸家勢大,因為為父警告了黃家家主,若是不從,后果自負,他迫于陸家的威勢只能答應下來。”
“父親,你.”
這件事,陸平州還是第一次知道,面帶驚駭的看著父親。
“擁有權勢,擁有力量、你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這世上比黃姍姍家世好、樣貌好、資質強的女人,不知凡幾,你的眼界就只有這些嗎?”
“父親,孩兒孩兒是真的喜歡她。”
“喜歡就是借口嗎?一句喜歡就能壯大我陸氏家族嗎?”陸行云冷哼一聲,指著前方的牌位沉聲道:
“我陸家發跡于商賈,初代先祖不過一尋常百姓,因一本殘缺煉體法而入武道,一代代拼搏,歷時二百年歲月,才有我如今陸家之盛。
才使得我陸家成為泰安府第一世家,其余并列頂尖勢力無不是宗門若是有一代先祖沉迷女色,還有你現在張狂的資格嗎?”
“堂堂大丈夫,為情愛所累.若非你乃我親子,且已入先天之境,為父定將你調離虞山,剝奪陸家少主的身份!”
陸行云的話字字珠璣,陸平州也只覺得振聾發聵。
這似乎是自他記事以來,父親第一次如此鄭重的訓斥他。
“孩兒.知錯。”
“希望你是真的知錯,我陸家如今仿若烈火烹油,看似鼎盛,可誰又知道衰落從何而起?難道你希望陸家再回到那個商賈之家嗎?
其他勢力虎視眈眈,江徹更是狼子野心,陸家要發展,要強盛,擔子都在你的身上。”
“是。”
“面對著陸家歷代先祖,你繼續跪著等跪滿二十四個時辰再起來,在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為父說的話。”
“孩兒.遵命!”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