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沖的不是冠軍侯,是黑衙,這個江徹倒真是朕瞌睡了來送枕頭,去,派人密切關注此事,朕倒是希望事兒鬧大一點兒。
這個江徹兇名在外,朕倒是希望他壯著膽子沖撞沖撞皇后”
三皇子府,正堂門外。
由于江徹的一番話,讓三皇子極為忌憚,當時根本不敢翻臉,就怕江徹真的拿出什么證據,好言相勸之下,便將其領到了正堂。
而江徹帶來的一眾武衛,則是就在皇子府內駐守,隨時聽候命令。
“其實,本宮是很想交冠軍侯這個朋友的。”一只腳踏在臺階之上,姬長盛神情有些復雜的回頭看向側身后的年輕男子。
他最開始的打算,其實就是拉攏江徹,甚至不惜禮賢下士,親自邀請,可換來的卻是江徹的無情拒絕,更是將此事鬧的沸沸揚揚。
這才有了后面的恩怨。
他終究不是個無名之輩,作為一個有資格爭儲奪嫡的皇子,他可以禮賢下士,但絕對不能軟弱,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候。
江徹瞥了姬長盛一眼:
“江某也很想交殿下這個朋友,只不過最多也只是朋友,對于爭儲奪嫡一事,江某無意摻和進去,可似乎,三殿下非要強人所難。”
“只能說陰差陽錯而已,但即便是現在,本宮仍愿意與冠軍侯化干戈為玉帛。”姬長盛露出一副誠懇的模樣。
可江徹回應他的卻只有兩個字:
“晚了。”
姬長盛不是想化解恩怨,而是對他此刻的行為有些琢磨不清而已,因為對于他的忌憚,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之前的江徹忍耐,是根基不足,是手無證據,但現在,江徹擁有了拿捏他們母子的罪證,當然不可能再交什么朋友。
現在,攻守易形了。
姬長盛皺了皺眉頭,從江徹的這句話中,他聽出了濃濃的自信,似乎真的掌握了什么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東西。
可,究竟是什么呢?
他姬長盛雖然賢名不高,可這些年來也都是在韜光養晦,作奸犯科的事兒,他是一件也不曾干過,就怕被其余幾個兄弟抓住把柄。
江徹如此篤定的信心,從何而來呢?
姬長盛臉色變幻之際,江徹直接越過他,踏上了臺階,神色如常的走入了正堂之內,目光,也定格在了上首的一道豐腴身影之上。
今日的薛皇后,并未穿著她那一身鳳冠霞帔,但身上的雍容氣質卻仍舊是撲面而來,外裹著透明輕紗,身穿著白色長裙。
上面繡著金紋牡丹,一雙威嚴的眼眸,透著高貴氣質。
尤其是豐腴的身姿,以及高聳的山巒,更是很容易給人巨大沖擊,江徹左右端詳,也實在無法看出歲月在皇后薛白嫀的臉上留下痕跡。
但想了想,他也就釋然了。
歲月的痕跡,不一定都在臉上。
“見了本宮,為何不行禮?”
薛皇后高居上首,淡淡的眼眸落在江徹身上,對視之下,她感覺到了一絲羞怒,因為江徹的目光絲毫沒有臣子的本分。
顯得極為的肆無忌憚。
仿若根本沒有將她視為皇后。
當初鳳和宮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簡直放肆。
雖然她勒令姬長盛對于江徹盡力不要起沖突,可她自己卻不能對江徹真的以禮待人,因為她是皇后,要保持皇后的威嚴。
而江徹,無論有什么底氣,可終究是個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