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夜色籠罩大地。
宮水住的地方很偏遠,在城郊附近,附近就兩三家住戶,就算兩人在屋內大聲嚷嚷也不用擔心會擾民。
鎢絲燈泡的昏黃光芒照亮了屋內,兩道身影坐在榻榻米上。
榻榻米中間是一個被留出的空地,堆著柴火點燃,一塊鐵板懸在上面。
身穿淺藍色云紋和服的宮水跪坐著,認真為兩人烤制牛肉,那張靦腆清秀的臉此刻也少了幾分怯懦。
如果他不怯懦,大概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步吧……蘇命半靠在墻上。
他掃了眼自己身上的和服,很不自在,有些后悔沒往儲物戒指里面放衣服了。
蘇命對穿什么,是雜牌還是名牌都不在乎,能穿就行。
可誰能想到,白局一個傳送給自己扔到東海來了,再往北蘇命大概就要在西伯利亞挖土豆。
“這件衣服很適合蘇命君。”宮水將烤好的牛肉夾在盤中:
“我沒想到它被你穿上居然能這么好看,在我身上就丑丑的。”
這并不是一件驕傲的事情……蘇命笑道:“每個人都有不適合的衣服。”
他身上是一件櫻粉色,繡櫻花紋的和服,讓他多了幾分溫和之感,化去了幾分凌厲與殺伐。
可能是職業特殊性,這件和服前面還專門做了深v開口,很符合蘇命心中對牛郎這類職業的偏見。
兩人打開啤酒,一邊吃肉一邊暢飲。
蘇命不喝白酒,但啤酒還是能喝點的,畢竟小麥果汁也是果汁。
讓他詫異的是,宮水剛喝兩瓶就臉頰發紅,坐在那腦袋晃來晃去,好似下一刻就要一頭扎進火坑之中。
無奈下,蘇命只得起身把他放平。
確認宮水呼吸平穩是睡著后,蘇命將燈關掉,整間和屋頓時陷入黑暗當中。
而他就安靜地隱匿在黑暗之中,靜靜守著宮水。
隨著三天的恢復,蘇命的身體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動彈一下就破碎,身體大概恢復了十分之一,也能動用些氣血和力量。
遺憾的就是金身和玉骨因為透支性爆發,暫時無法使用。
和屋四周很安靜,只有蟋蟀的叫聲不斷響起,此起彼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蘇命掃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五十九了。
來到凌晨,就連外面歌唱的蟋蟀們也開始休息,和屋周圍徹底安靜了下來。
“嗒!”
在這萬籟俱寂之時,任何的聲音都會格外顯眼。
屋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腳步聲開始接近,走向和屋。
蘇命仍然沒有動彈,唯有手中出現墨色長劍。
必死病,這世界上便是癌癥也有治療辦法,又有什么病敢稱必死。
在宮水說時,蘇命就不相信,其中肯定有隱情。
出乎蘇命意料的是,紙推門沒有被推開,一道身影徑直穿過門走了進來!
他穿著板甲,腰間挎武士刀,身形高大,卻未露出容貌,而是戴著一副青色的猙獰鬼面。
“叮!”
在這惡鬼武士進來的一瞬,寒芒便在他面前乍現,劍鋒直接斬下!
可出乎蘇命意料的事情再度發生。
便是三階武者都反應不過來的一劍卻被惡鬼武士擋下,兩把武器碰撞,發出刺耳交鳴。
“蘇命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