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讓彼此臉上,都不好看。”
說罷,蘇命便直接坐下,周身氣壓極低,不給世家主事們說話的機會。
‘靈熙,你干得好啊!’
蘇命在心中瘋狂為小綠茶豎起大拇指。
平日沒覺得靈熙有什么,沒想到突然之間作用這么大,直接就把局面化解了。
世家主事們悻悻將自家女眷拽回身側,一道道幽冷的目光射向始終穩坐如山的沈玉書。
“沈兄真是教女有方啊,養出這么個‘伶俐’的姑娘。”
“可不是么?我們這些不懂規矩的,哪配和沈兄相提并論?”
“沈兄一人得道,這是連帶著雞犬都不屑與我們為伍了呵……”
面對這些綿里藏針的譏諷,沈玉書卻恍若未聞,悠然舉杯淺酌,偶爾回以一抹不屑的淡笑
以前你們說我,我不挑你們的理。
可現在,我女兒就站在蘇統領身邊,你們該怎么對我?
等到所有人都重新回座后,這場晚宴的真正目的才展開。
王家主事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沉寂,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無極魁首,蘇統領,以及在座的諸位。”
“我王氏一族綿延百年,族中子弟為聯邦安穩前赴后繼,血灑疆場的少說數萬。”
“他們的家人皆是我族內部贍養,從未勞煩過聯邦。”
王家主事目光看向無極一和的蘇命,語氣中透著一股悲涼與質問。
“如今聯邦局勢不再如當初那般風雨飄搖,無極魁首,你們就迫不及待要行那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之事嗎?”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王家主事悲涼的話語引起了其他家族主事們的共鳴。
崔家主事紅著眼眶接話:“無極魁首,家父當年在劍門關外與深淵族八階以命相搏,更是借機挑起深淵與淵龍的紛爭,讓他們二族無心參與戰爭。”
“深淵十皇族直接缺少其二,為聯邦爭取了多少喘息之機?又讓多少武者避免隕落命運?”
“我盧家又何嘗不是世代忠烈,滿門英魂!”
盧家主事拍案而起,“盧家族祠之中,供奉的牌位密密麻麻!多少代盧家兒郎,為聯邦戰死沙場,馬革裹尸!”
“論功勞,論苦勞,論犧牲,我盧家何曾愧對過聯邦?!何曾愧對過人族?!”
一名名世家家主接連開口,聲音或激昂,或悲憤,或沉痛。
他們細數著家族歷史上為聯邦立下的汗馬功勞。
字里行間充滿了委屈與積壓已久的憤懣。
在這些人的觀念里,聯邦能有今日之局面,能夠在這深空萬族攻勢下屹立不倒。
全是依靠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我們祖輩父輩,拋頭顱,灑熱血,立下如此不世功勛。
我們族人子弟,前赴后繼,戍守邊關,付出如此慘烈代價。
如今,我們這些后人,享受些許政策上的優待,占據部分修行資源,讓家族得以延續輝煌。
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嗎?!
“你們說了很多,也說的很好,你們每一家都有很多功臣。”
優雅品酒的無極一放下白玉酒壺,眼神不在隨意放浪,一股無形壓力席卷全場。
當他認真時,所有人只覺上方坐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神祇。
“可……”無極一的聲音平靜,卻又如雷轟鳴在宴客廳內。
“聯邦的字典上,沒有‘功臣’二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