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回道:“若只是不小心摔一下,確實不至于這么嚴重,但是微臣仔細檢查過了,安嬪娘娘是因為腹部遭受了重大撞擊,才導致的小產啊!”
皇帝已經有了許多成年兒女。
但這一胎不一樣,是他年過五十才得來的,是吉兆,是運星!
與其說他期盼的是一個孩子,不如說這是他證明自己依然年輕的證據、是身為帝王對大周未來數十年會太平昌盛的期待!
如今孩子被重擊流產,在他看來,就是有人看不的他治理下的大周國泰民安,是要造反!
自是震怒不已。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她的肚子怎么會被重擊!伺候的人都在干什么!”
安嬪的宮女跳出來,憤怒地指著林濃道:“陛下!是她!是她推倒的娘娘,就是故意的!”
眾人愕然。
不管是哪一派的人,第一反應就是這栽贓好癲狂!
“安嬪和林側妃……無緣無故、無冤無仇,怎么會這么做?”
“就是啊,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邏輯才是。”
林濃心臟發沉,看向皇帝。
他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雖然她問心無愧,但能操縱生死的帝王威勢如此傾軋下來,還是讓她心驚肉跳。
偏偏皇后和蕭承宴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遲遲不出現。
她現在幾乎是掉進了暴怒的狼窩啊!
她死死攥著掌心,以極端的痛楚刺激自己保持鎮定。
拎起裙擺,跪下了道:“妾身被宮人潑了一身酒水,這才出來更衣,怎么會料到會與安嬪遇見,且妾身與她根本就不認識,更談不上什么仇怨,妾身何故要去推她?”
“是安嬪娘娘自己撞向抱柱之后,摔倒下來的!”
宮女大聲反駁:“你胡說!我們娘娘腹中懷著大周的運星,平日里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要不是你推搡娘娘,她怎么會撞上抱柱?明明是你吃醉了酒突然發瘋,還敢在陛下面前狡辯。”
淑妃站在皇帝身后,睇著她,眼神如寒冰,恨不得當下就將她刺穿一般。
但她又很聰明的不讓自己沾染上分毫報復的嫌疑。
有宮妃得了淑妃的暗示,走近她,嗅了嗅。
夸張地捂了捂鼻子。
“好重的酒氣!看來,林側妃是喝了不少啊!”
林濃極力鎮定,不讓緊張混亂了口齒:“妾身在席間確實吃了兩杯酒,但并沒有醉,更不會發酒瘋!宴席上侍奉宮女沒拿穩酒壺,全都潑在了妾身身上,酒氣自然重。”
淑妃眼底含著冷冰的惡意,慢悠悠道:“陛下,您瞧她說話口齒多清晰,并不像是吃醉了呢!”
宮妃唱雙簧似的配合著,嗤笑道:“闖下如此滅九族的大罪,難道不是被嚇清醒的么?”
皇帝銳利的目光刮過林濃的臉。
或許還念著與林尚書的君臣之情,給了她辯駁的機會:“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濃頂著皇帝的怒意,一字一句道:“安嬪小產,與妾身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