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候著的小太監腳步快著,立馬就帶著另一位值守太醫過來了。
林濃的目光一直在不著痕跡的觀察淑妃等人。
發現她臉上半點“可惜”之色都沒有,便明白,今日值守的兩個太醫會長同一條舌頭!
眼瞧著后來的太醫已經把脈結束,立馬又補了一句。
“陛下!還請您允準,把獸貓帶來!它的嗅覺有多敏銳您是知道的,讓它嗅一嗅,到底有沒有熏艾便一目了然!恕妾身大膽直言,實在是信不過太醫的話。”
“即便真的要定妾身的罪,也請陛下讓妾身死個甘心!”
獸貓破案,后來的太醫當日是親宴看著的,知道它的厲害,到嘴的話滾了一遭,立馬回道:“回稟陛下,安嬪小主流產,是因為腹部受到了重擊,但體內……確實有艾草的痕跡!”
宮女臉色出現死灰,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淑妃一派的宮妃們不放棄,針對道:“就算熏艾了又如何?太醫院拼盡全力,未必不能保運星平平安安的出生啊!并不能證明,你沒有惡意推過安嬪呢!”
林濃清澈的眼眸冷冷掃過她,伸出雙手:“請陛下,與諸位看妾身的雙手。”
手?
手有什么可看的?
但眾人瞧過去后發現,她的十指上都有紅色。
淑妃皺眉,意識到她給自己留了一手:“這又證明得了什么?”
林濃細細道:“妾身在等宮女拿干凈衣裳來的間隙里,摘了朵紅色的花兒在手里把玩,手上捻出了花瓣汁液,還沒來得及清洗,安嬪便來了!”
“她為了栽贓妾身,亦步亦趨死死緊跟,妾身并無機會洗手。”
纖細食指指向林宮女的胸口。
上面赫然有幾個淺紅色的指印。
“妾身推她在后,她身上都留下了痕跡,那么非要說是妾身推了安嬪,安嬪的宮裝之上就一定會有妾身的指痕才是!”
皇帝身邊的人都是機靈的。
一個進去細細查看了安嬪的衣裳。
一個去外頭的花盆里做了檢查。
片刻后,一一回話。
“陛下,安嬪娘娘身上,并無任何指痕!”
“殿中花盆確實有被摘掉了一朵紅花,花瓣也確實被碾碎在了一旁,桌上還殘留著紅色的汁液,而外頭花盆里并無紅色花朵被摘,如果側妃并未來得及洗手,所手上的汁液就只能是在安嬪來之前就已經染上的。”
宮女傻眼了。
林濃知道自己今日不會有事,緊繃的精神微微松了幾分:“安嬪身上當然不會有妾身的指痕,因為妾身根本就沒有碰到過她分毫,而是她早知此胎不保,故意撞柱流產、陷害妾身的!”
皇帝的目光緩緩移向了照料安嬪胎像的太醫。
太醫知道事情是瞞不住了,怕被用刑,伏地招了:“陛下!必陛下恕罪,安嬪娘娘流產確實是因為胎兒出了問題,保不住了!”
“因為她這一胎,是女胎!安嬪娘娘想要兒子,瞞著微臣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味丹藥悄悄服用了,說是可以轉胎!但是那丹藥里頭含有大量朱砂,胎兒出了問題安嬪娘娘才說的實話。”
“之后的這半個月,是靠著熏艾,才勉強保到了今日……微臣沒有想過要害林側妃,但是安嬪娘娘說了,如果微臣不配合,她就要告訴陛下,是微臣的安胎藥出了問題,微臣實在扛不下如此大罪,不得已才……”
又碰碰給林濃磕頭。
“側妃恕罪,側妃恕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