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主事一身獻血跪在攻門外求見陛下,要、要……”
猶豫的瞄了眼玉階之上。
皇帝黑眸一抬:“說完!”
小太監大喊生出了劉主事要狀告的大員名字:“劉大人要狀告戶部尚書岑安煦,謀害百姓、殘殺朝廷官員!”
此話一出。
一片嘩然。
誰想大好的節慶時刻,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時間,議論紛紛。
“工部劉大人不是回鄉省親的時候遇上水賊,被殺了嗎?”
“莫不是劫殺他的,根本不是水賊,而是岑尚書?”
“岑尚書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如此緊追不放,竟然膽大包天地追殺到宮門口來!”
……
臉色驟變的,不只是被告的岑安煦,更有秦王。
因為岑尚書就是他的親娘舅!
岑安煦聽到劉主事活著到了宮門口,整張臉都是僵硬的,即便自小游走在權勢之間,此刻心底也泄露了驚恐和寒意!
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劉主事到底把什么東西,帶到了宮門口!
一旦呈到御前,他根本沒有活路可言,甚至還會連累家門、連累淑妃和秦王。
所以才會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殺了他,搶回證據!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主事,如何能從河南一路順利逃回京?
還不是因為辰王!
今日狀告,也一定是辰王安排的!
該死的。
自從他得了林家輔佐,簡直如虎添翼!
就怪秦王這小心那小心的,早點像毒殺大皇子一樣把他和林尚書那老狐貍一并毒死,就沒那么多事了!
他起身來到大殿中央,一身恭敬地跪下道:“陛下,臣根本不認得此人,更遑論與之結仇還追殺,分明是誣告!還請陛下即刻將此人鎖拿下獄,臣一定盡快把事情調查清楚!”
蕭承宴淡淡開口:“陳岑尚書為官二十載,怎么連朝廷法度都忘了一干二凈?你是被告,誰聽說過讓被告自己去查案的?”
有官員冷笑幫腔:“到底是去查案?還是趁機殺人滅口?當著陛下的面,就敢如此一肚子小心思,岑尚書啊!你心虛的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岑安煦想要反駁。
但頭頂威壓下來的目光,讓他心口發顫:“陛下喜怒,臣只是想親自查明真相,洗清嫌疑而已!”
蕭承宴看向皇帝:“父皇,宮門口發生如此劫殺朝廷命關之事,實在駭人聽聞!派出殺手的這個人簡直沒有把朝廷、把您放在眼里!”
“若是今日不查問清楚,豈非給幕后主使逃走和滅口的時間和機會?一旦讓人覺得宮門口殺人是小事,只怕是來日就要有人闖進宮門來了!”
不少人出聲附和。
皇宮,帝王居所。
在宮門口截殺朝廷命關,簡直就是在帝王的底線上蹦跶囂張!是在揮著屠刀,在向皇帝宣戰,如同造反!
皇帝一慣叫人看不穿的和煦面容一點點沉積了下來,那雙威勢的眸子里黑云壓城、雷電翻滾!
能將人劈成焦土的目光落在岑安煦,又在秦王和淑妃的臉上流連過。
淑妃和秦王當然知道岑安煦犯了什么罪,就好像這些年他們清楚,收買籠絡朝臣的巨額銀子都是這哪里來的一樣!
面對皇帝銳利的目光,幾乎難以支撐住臉上的冤枉和茫然。
皇帝眼底掠過一抹光影。
很淡。
且快速。
但足夠了解皇帝的大臣還是捕捉到了。
有人悠哉看戲。
有人心如死灰。
亦有局外人,抓起了一把瓜子。
“嘖!又有好戲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