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狐疑:“陛下是不是故意避開的咱們遙兒入府的日子下旨,不愿意給咱們上官家臉面?”
上官壑雖然張狂,但很會看局勢:“皇帝擅長權衡之術,林家帶領的文官集團風頭太盛,若有機會,他只會借力打力,敲打他們。”
“且本督才立了大功,陛下沒理由故意不給臉面!定是姓林的老狐貍探出了什么消息,故意搗亂,惡心本督!”
上官夫人不忿又心疼:“可恨!咱們遙兒豈不是要低那林氏一頭!她畢竟生了倆,和辰王有感情基礎,如今還捏著中饋,若是有心算計咱們遙兒,可要怎么好?”
上官壑冷笑:“今日低一頭,未必明日不能踩死她!”
女兒利用秦王夫婦算計林氏、算計林家,所有計謀他都看在眼里,十分贊賞,深覺朝中男子也未必所及!
林氏!
他冷冷一哼,不過是運氣好,才僥幸躲過罷了!
“遙兒敏捷聰慧,豈會怕了那等蠢婦?林氏至今不知咱們遙兒的手段,輕敵之下出手的算計定然漏洞百出!如此遙兒才正好抓住她的把柄,一擊命中,讓她摔進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上官夫人點頭,又擔心:“且讓那林氏再得意幾日!只是,皇后和辰王意見不一,鬧得不愉快,辰王不敢對皇后如何,怕是會對遙兒甩臉子。”
上官壑對女兒十分有信心:“憑遙兒的手腕和美貌,能撼動佛子之心,何況辰王?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讓辰王對她傾心!林氏和她那倆兒子,注定被厭棄,成不了氣候!”
炯炯目光掃過幾個兒子。
“萬州剿匪的機會,一定要爭取下來,只要上官家的兒郎永遠都在立功,辰王敢不給遙兒最大的恩寵!咱們要做的,就是給遙兒鋪平為后的路!”
“呵!”
……
凡上位者,耳目遍布。
權勢掌握越多,眼線埋得越深。
即便上官家幾人關起門來言語張狂,依然會有那么幾聲,隨風飄到蕭承宴的耳中。
彼此,蕭承宴站在廊下,看著府中張燈結彩。
揚起的紅綢將他和煦的笑容襯托出幾分妖異:“本王不敢不寵幸上官家的女兒,聽聽,多大的底氣!”
趙國公趙錦鈺站在他身側,俊秀眉目溫然:“不必在意這些話,且讓他猖狂,他越猖狂,來日收拾他的時候才更加師出有名!”
蕭承宴眼底閃過殺意,笑容更是和煦:“上官壑如今為西郊大營二十萬兵之統帥,但兵權在陛下手中,這樣的風光到底是虛浮的,他請旨鎮守嘉陵關,是為了實實在在的握住兵權。”
“一旦被他拿到了兵權,本王還真是不得不寵著他女兒了!”
趙錦鈺知道他的擔憂。
重用上官壑,必然讓其實力猛增,來日更為狷狂,屆時想要壓制可就不容易了。
若上官氏再有子嗣,怕是……
可若是不讓他得勢,此人必然轉投秦王,哪怕為二等從龍之功,也不會讓蕭承宴好過!
“雖然陛下并不愿意你的心腹文武大臣實力太盛,但眼下朝中武將之中,確實沒有人比他更合適去鎮守嘉陵關,陛下或許會應允。”
蕭承宴淡聲道:“確實,但陛下若真有立本王為儲的心思,也不會讓本王身邊的武將實力不如秦王的齊大帥!”
趙母是宗室遺孤,出嫁前養在太后身邊,與陛下如同親兄妹。
趙母去后,趙父續娶青梅竹馬,縱容其虐待于錦鈺,被陛下知道后接回宮中撫養。
因為不必擔心他會謀算自己的皇位,反倒是得了帝王寵愛與信任。
“你雖為本王摯友,但是戰功不如上官壑,且家族衰微,若讓你掌兵權,暫時無法做到使其他武將服眾的程度,陛下不用擔心你擁兵自重,卻能鞏固本王來日成為儲君的實力。”
“陛下信你,或許你可以一爭。”
按照武將外放的規矩,必須有至親在京中為質。
如此一走,起碼幾年不得團聚。
于小夫妻而言,實在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