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想不通,到底哪個環節給盯漏了!如果找出破綻,或許還能夠追蹤得到他的總計!哪怕他本人已經出了京城,逃之夭夭,咱們遲早也能給他揪出來!”
林濃掐了掐眉心。
長兄在刑部為侍郎,他想盯住大獄,并不難。
但那日就是故意放了漏洞,給上官家的人鉆地,好在上官霖越獄之后連他帶幫手,一舉拿下的。
結果倒是成全了他們的換囚計劃!
真是……氣人啊!
“他若已經逃出京倒也罷了,只怕是藏在哪個角落,待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冷不丁冒出來,背后偷襲!”
劉瑩心驚肉跳。
上官家的人如今恨死了林家和姐姐。
上官霖本就是兇殘之輩,只怕他想一命換一命,拽著林家郎君、甚至是林尚書一起死啊!
“這可如何是好!姐姐一定要盡早通知林家,讓大家都格外小心些。”
林濃點頭,又道:“讓你父親繼續盯著,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綻,不盡早除掉這個禍患,永無寧日啊!”
劉瑩頷首:“他想依靠林家發展國公府,這件事沒辦好,且內疚著,一定會想必辦法彌補,姐姐放心吧!”一頓,“倒是聽說,上虞那邊又有戰事了!倭國突然登島偷襲,數千人之眾,瘋狂燒殺搶掠。”
林濃蹙眉:“倭國這十幾年一直很安分,從前頻頻騷擾搶掠,也大多是從福建那邊登島,上虞根本不可能有防備,怕是死傷不輕。”
劉瑩靠近她,低低的聲音之中帶著肯定和驚色:“姐姐有沒有發現,上虞與嘉陵關的戰事,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邊延續著虛弱不堪的淡青色。
半邊天空有了山雨欲來的暗沉,仿佛墨汁暈了水。
殿中點起了燭火。
手肘下鋪著的錦帷上是銀線繡的西番蓮花紋,在輕輕晃動的光影下發出尖銳的細芒,似要扎進人眼珠子里去一樣,刺刺地發痛!
林濃冷笑:“為了握住權力、維持聲望,他們真是把百姓當作草芥一般算計作踐!這種人,容他們多活一天都如同在做幫兇!”
劉瑩猶疑著道:“咱們殿下雖然在女人堆里無情,卻心系百姓,變法推行樁樁件件都是為著百姓能切切實實得到利益,他既知道上官家把無數百姓性命當做踏腳石,想必是不會容他們囂張太久的吧!”
蕭承宴畢竟是原書男主支持的人,愛民如子肯定是基本素養啊!
以林濃所知的猜測。
蕭承宴應該是想一步步斬斷上官壑囂張的資本,讓他看不到來日權傾朝野的機會,好叫蠢蠢欲動的淮王能夠以爵位和兵權說服上官壑配合他們造反。
而淮王的一舉一動,如今又全都在蕭承宴的監視之中。
造反,無異于自投羅網。
屆時,便可一鍋端了這些亂臣賊子。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配合蕭承宴,不直接揭穿上官家和上官遙所有算計的主要原因,不能打草驚蛇!
上官遙機敏狡詐,一旦讓她察覺到蛛絲馬跡,必然按住上官壑,不讓其與淮王合作。
那么,再想要將上官家及其黨羽斬草除根,可就要費一番大功夫慢慢來了。
但蕭承宴顯然,沒有這個耐心啊!
她微微一笑:“會的!所以咱們一定得保護好自己和身邊人,才能親眼看著上官家高樓塌!”
青鸞殿。
因為上官家在嶺南養悄悄養了三千精銳鐵騎,那是上官家的最后底牌,每年都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所以哪怕借旁支的手做了許多生意,其實真正能動用的銀子并不多!
此次白白折損進去六十萬兩,能周轉的銀子全都掏空、把她陪嫁的壓箱底銀子全都湊上都不夠填補,偏偏如今販賣私鹽的生意又不能再做,開銷卻不能縮減,不得不變賣家產!
所以上官遙這幾日的心情很不好。
“堂堂上官家,竟然被那賤人逼到變賣家產的地步,簡直是奇恥大辱!”
青綿端著茶水進來,笑著道:“娘娘不必生氣,上虞傳來的消息,整個縣都被倭寇給屠了!”
上官遙揚了一聲“哦”,心情頓時由陰轉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