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暖閣的門。
把毒藥放在了桌上。
自己跪下了。
“奴婢知罪,請爺責罰。”
蕭承宴聲音邈遠如山巔的霧靄:“為何往青鸞殿的女使身上放毒藥?”
汪順抬手擦了擦汗。
太子果然看穿了!
不敢隱瞞,坦白回道:“雖然毒藥是在張承徽乳娘的身上搜到,但這事兒分明還是沖著林娘娘去的,是有人想要除掉林娘娘的臂膀,好方便以后算計陷害娘娘和雙生子。”
“事發突然,奴婢沒辦法細問您一個章程,但您對林娘娘的感情奴婢瞧在眼里,那是真真兒的,所以……在滿府里搜完,實在沒發現別的破綻,奴婢這才私自揣度您的心思。”
“自作主張,趁人不備的時候把毒藥分了一些出來,悄悄塞在了青霜身上的。奴婢有罪,本不該狡辯,但奴婢指天發誓,今日這般做,心中只是為了爺,并非拿了林娘娘好處,才幫著她的!”
蕭承宴曾被自小伺候的太監算計,差點丟了性命。
對于身邊人的私自揣度和自作主張,他都非常的不喜!
至于忠心,還是二心。
不重要。
重要的結果。
若是他辦出來的事,違拗了他的心意、損耗了他的了利益,那就是該死!
但今日汪順這事兒,辦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那就無妨!
臉色緩和了下來。
“下不為例!”
汪順松了口氣,又試探著道:“青霜姑娘是上官側妃的陪嫁,一家子老小的身契都捏在上官府,想來是不會出賣上官側妃的。但做奴婢的,肚子里多少有些關于主子的秘密,會不會被人滅口也未可知呢!”
蕭承宴冷笑:“敢窺視主子的秘密,就沒必要活著了!”
汪順頭皮一麻:“是!”
蕭承宴的指點在那包毒藥上。
輕輕一彈。
掉落在了汪順的身前。
“這臟東西,你看著處理。本宮就一句話,林妃的名譽,絕對不能有一丁點污損!”
林妃的名譽不能有損。
她身邊的人,如比張承徽,自然也得干干凈凈。
既然青霜得死,那就說明,爺也需要上官側妃不能和毒害劉夫人與胎兒的事沾上關系。
至于這包毒藥……
汪順到底伺候了他十來年,一下子就會意了:“奴婢會辦好,明兒定讓林濃聽到一個值得舒心的消息。”
“舒心。”蕭承宴喝了口茶水,放下時動作并不重,但茶杯與杯身只是那么輕輕磕了一下,卻有天地迸裂之勢,“從小寵她愛她的兄長被人算計沒了,她如何能舒心!”
汪順心頭一驚,低頭道:“奴婢失言。”
蕭承宴看了眼外頭。
天邊的霞色已經完全被夜幕吞沒。
“讓你訓練的人,很不錯。你這陣子的細心和辛苦,本宮心里清楚,回頭自己去本宮的私庫里,把那套青玉茶具拿去用吧!”
汪順歡喜道:“多謝爺賞!正好上個月林娘娘賞了一包茶葉,兩位主子果然心有靈犀,連上奴婢的東西都能如此契合!奴婢用爺賞的茶壺來泡林娘娘賞的茶,真是完美!”
蕭承宴撇了他一眼。
心頭不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