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了從前的親密無間。
她不再親昵地摟上他的脖子,不再蕭郎蕭郎地撒嬌喚他,嬌氣地要她揉腰按腿……
明明他得到了一顆完整的真心,卻眼睜睜看著它在自己掌心化成了沙,從指縫之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握得越緊、失去得越快!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失去。
強勢地吻住她,自上而下的深吻,像是要將她的靈魂卷進腹中,右手瘋了一樣扯開彼此的衣裳,讓肉體緊密相貼,急切地想要找回從前毫無阻隔的繾綣相親。
他抱得好緊、吻得實在太深,林濃幾乎喘不過氣來。
推拒與捶打,在男人緊繃起的結實肌肉上起不到任何殺傷力。
漸漸地,她有些缺氧。
人像是躺在汪洋里的一葉孤舟上,起起伏伏、迷迷蒙蒙,只能被動承受他的吞噬,感受男女肌膚激烈摩擦的炙熱與潮濕。
好在他沒真的發瘋,非要在大白天的馬車里做那種事!
待蕭承宴松開。
新鮮空氣猛然灌入,林濃才漸漸恢復了力氣,大口地喘息。
蕭承宴像是上了癮,還在斷斷續續地含吮她的唇瓣:“本宮許給你的獨一無二,不曾變過。濃兒,不管你信不信,本宮心里最重視、最愛的女人只有你!”
“等除掉了上官家,本宮立馬寫折子,奏請陛下冊封你為太子妃。”
“讓你做本宮名正言順的愛妻!”
林濃怔忡地看著他,神色似歸了煙水繚繞之中,卻又很快回圜了過來。
默默將衣裳穿好。
頓了頓。
又為他也收拾好。
末了,掌心貼在他胸口,很輕很輕地道:“太子殿下給臣妾臉面,臣妾感激不盡,但臣妾現在……只想盡快找出兇手,給兄長們報仇。其他的,無力思考。”
轉開了身子。
沒再說話。
車廂里,沉默下來。
從東宮到林府。
兩條長街的距離。
不長,也不短。
街上的行人還不多,一路暢通,不過一盞茶多些的功夫就到了。
蕭承宴想多跟她獨處一會兒。
但是彼此不說話,寬敞華麗的車廂里,氣氛有些壓抑。
當馬車停下。
心微微沉落到了原處。
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落。
他率先下了馬車。
伸手扶她下來:“小心腳下。”
彼時日頭才剛剛升起。
吊唁的賓客還未來,但是大街上來來去去的百姓已經不少。
看到此情此景,都是滿臉的羨慕。
男人羨慕太子出身就是貴胄,理所當然三妻四妾,掌握滔天權勢、指點天下!
女人羨慕林濃,有精致到幾乎完美的美貌,還能得到堂堂太子如此溫柔對待,來日為貴妃、為皇后,何等尊貴!
林府內。
里里外外一片縞素。
靈堂里并排擺了兩副棺槨,描金的“奠”字那樣沉重。
低低的啜泣聲,像是一張密密織就的灰色大網,蒙住了家人、也蒙住了林濃,扯不開、揮不去,黏在頭上,壓抑在心頭,幾乎無法喘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