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不見底的鳳眸只是深深地看著上官遙。
上官遙極力放松自己,回視于他。
蕭承宴嗓音平靜如湖面,叫人聽不出喜怒:“你二叔死于落回。”
上官遙眼底浮漾起了水霧,委屈地重重咬唇:“殿下,是在懷疑臣妾做戲,只為了能摘清自己嗎?二叔被毒殺,何嘗不是最大的破綻?沒有人會這樣蠢地暴露自己。”
“臣妾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算計,但分明是有人在挑撥殿下對上官家的信任啊!”
蕭承宴沒有看到她對上官二的死有一絲一毫的震驚,就知道她與外頭時時刻刻保持著聯系!
或許他在東宮的一舉一動都被出賣給了上官壑!
越是嫌惡痛恨,他的笑容越是和煦溫柔
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拍:“本宮怎么會疑心你,身子不好,就越發多心起來!”
上官遙知道他未必會信。
但把水攪渾了,他的懷疑才不會只落在自己身上。
只要個個都有嫌疑的時候,自己的嫌疑就不算嫌疑了,不是么?
她后怕垂淚。
沾染著眼淚的臉在投羅進的淡淡暖色光線之中,更顯蒼白的嬌美。
“臣妾毒發的時候心臟跳得好快,整個人都是無力,腦海里一片混亂,拼命不讓自己暈過去,就怕閉了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殿下可知,臣妾再次醒來,想到還能看到您、得到您眷顧的時候有多高興!”
蕭承宴溫柔了神色,輕輕擦去她的眼淚:“那個端莊優雅的上官遙去哪兒了?怎么變得如此嬌氣起來。”
為什么嬌氣?
因為上官遙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就吃較軟無力的一套啊!
她啜泣著,嬌滴滴的道:“臣妾不怕死,可是臣妾……舍不得殿下,貪心地想要與殿下白首偕老!”
蕭承宴聽著她裝模作樣哭泣的聲音,無比嫌惡。
想學濃兒,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嘴臉!
“本宮知道你的心意,定然不會辜負,好了,身子虛弱,可不許再這么流眼淚了!好好養著,還等著你給本宮多生幾個孩子。”
上官遙曉得上位者哄人的耐性有限,稍許又掉兩滴淚,便適可而止地停下了。
濕漉漉著一雙眼睛盈盈望著他:“臣妾也期盼著,能早日為殿下生下與我們血脈相親的孩兒,如此,我們之間才真正有了最深的牽絆!”
蕭承宴容色之中有感動,伸手將她擁在懷里。
垂眸看她的時候,格外深情:“太醫怎么說?”
上官遙道:“太醫開了三副清毒的藥,吃完之后,再吃三副固本培元的,就可以了。”
蕭承宴屈指,撩撥似的刮過她的臉蛋:“好好養著,本宮有時間會來陪你,等你好了,再好好伺候本宮,嗯?”
上官遙蒼白的臉蛋上浮現一抹嬌羞,綿軟無力地靠在他懷里:“是……”
蕭承宴沒心情與她調情。
體貼的扶她躺下:“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本宮再來陪你。”
上官遙以為是他的托詞。
沒想到深夜里,他真的來了。
只是從角門悄悄進來的。
上官遙不解:“為何?”
她又沒被禁足。
事情也與父兄沒有直接牽連。
他為什么偷偷的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