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看著他溫定的眸光。
無法探尋到意思一毫的試探,亦或是旁的什么情緒。
只有信任。
以及希望她能放心手下的期待。
但她并未全信。
畢竟那句“本宮有的,自然也屬于你”,只是哄女人的好聽話而已。
且越是上位者,越會隱匿情緒,眼底越是風平浪靜,心思越深沉。
蕭承宴十二萬分的真心。
至少此時此刻,確實是如此。
“好好收著,不許拒絕。”
林濃像是終于確認了他的心意,歡喜的把玉佩捧在了心口,小心翼翼地護著。
仿佛護著他們之間的感情一般。
找不出一絲擁有了權利的快意和貪婪。
“蕭郎待臣妾真好!臣妾要把它時時刻刻帶在身上,這可是蕭郎對臣妾的表白呢!”
表白?
合著她的關注點都在感情之上?
蕭承宴微微愣怔,俊逸的面容上浮現一抹赧然的紅暈。
堂堂太子從來只有接受別人恭維愛慕的份兒。
但這說明,她是真真正正把自己當做了尋常男子在喜歡,而不是因為他的中宮嫡子、是太子的緣故!
“嗯,是本宮對你的表白。”
林濃笑瞇瞇晃著腦袋,聲音乖軟又嬌氣:“您放心,臣妾不會濫用權力,更不會抹黑了您。”
蕭承宴喜歡她這樣可可愛愛的樣子。
對外時勾端莊有氣勢就行了,若是私下里還古板無趣,那還有什么意思?
“你我夫妻,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林濃靠在他懷里。
把玩著玉佩。
想著如何用它來催化一下他的感情。
起碼得把現有的牢牢穩固。
或許宮變來臨之時,可以做些什么……
“上回說只要除掉兵部尚書和上官遙的外祖家曹氏,就可以收拾上官壑了,如今兵部之權已經被陛下收回,曹氏那邊進行的如何了?”
蕭承宴道:“曹家數代為官,在工部和戶部根基不淺,黨羽不少,否則當日你三兄也不會被套進城防圖一案里。套他入局的人,之前誰也沒有懷疑過他的立場。”
“要將曹家扎在戶部和工部之中的根系完完整整地連根拔起拔除,需要布局完整,耐心等一等,嗯?”
林濃點頭:“處置這樣的大事就要耐得住性子,臣妾知道的。”
蕭承宴夸獎孩子似的用力親了她一下:“真乖!等上官家一倒,上官遙要怎么處置,你說了算。”
林濃又愁道:“但是上官遙生不出孩子,必然會想盡辦法再來搶別人的。別說咱們不知道她埋下的暗棋還有幾顆,就是全都除掉了,她也可以再發展。”
“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一個不留神,只怕是要出事,臣妾實在是憂心。”
蕭承宴拿過妝臺上的犀角梳,沾了梳頭水,慢慢為她將滋養潮濕狀態的青絲。
又倒了些上等的頭油,掌心合攏,體溫捂熱之后細細抿在發尾。
很是用心仔細。
保養了一陣,看起來有光澤了一些,發尾的枯黃感也漸漸沒有了。
“本宮會給她找點事做做,讓她沒功夫動什么算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