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知道臣妾的兩位兄長是怎么死的嗎?一個被放干了血,一個被關在籠子里,被熊給撕碎了!就算他們犯了錯、該死,自由律法斬殺他們!”
“怎么能用這么殘忍的方式殺害他們,怎么樣,他們也曾為大周打了那么勝仗,也該給他們留下最后一點尊嚴的壓!”
她在挑撥。
企圖在蕭承宴心中,給林濃刻上“惡毒”、“殘忍”的印象。
蕭承宴睇著鳳眸。
眼神淡漠。
面無表情。
不忠不義的畜生,本就該死的垃圾,怎么死都是活該!
林濃走到上官遙的面前。
怡然和摘星很貼心,隨之挪動位置,擋住了隔壁觀賞臺投來的目光。
林濃微笑彎腰,與上官遙怨怒的雙目對視:“知道了本郡主那么惡毒,太子居然沒有反應,好生氣啊!”
上官遙看著無動于衷的太子,表情漸漸愕然。
林濃很輕的笑了一聲。
漾開了聲音如同漣漪一般優雅,卻有刀刃的鋒利,沖擊向底下不甘含恨的女子:“一個販賣私鹽、一個殺害公侯之家的無辜郎君,兩只畜生而已,殺就殺了!”
“我就是到陛下面前親口承認是我殺的,陛下也只會夸我,殺得好啊!”
“你不會以為,我不敢承認吧?”
微笑著,極具羞辱性地輕拍她的臉。
“上官遙,你好天真啊!”
上官遙躲閃不開,只能承受。
盯著林濃,一字一句道:“你明明答應了殿下,不再追究長兄的事!殿下是儲君,你怎么敢……讓他成為言而無信之人!”
他可以不在乎臣子怎么死。
但他能不在乎自己的威勢和名譽么!
蕭承宴沉幽的眸子里,有稀碎的光影在閃爍。
就像是長滿青苔的古井里,水波在月光底下幽幽地晃動著磷光。
有不著痕跡的鋒利。
這就是上官遙想要達到的目的。
堂堂太子,他下了決斷的事,豈容任何人打破!
那是對他的赤裸裸的挑釁!
但她不知道太子眼底的那抹鋒利是針對她的,而非林濃!
林濃側首,看向蕭承宴:“太子殿下生氣了么?可臣妾并沒有把上官家販賣私鹽的事公之于眾啊!何況上官治被殺,又不是臣妾動的手,怎么不算聽了您的話呢?”
蕭承宴服了她的“狡辯”。
林濃微瞇的眼神輕輕瞄他:“是不是在心里罵臣妾囂張?”
蕭承宴無奈,一臉認真:“沒有,真的!”
上官遙聽到他的否認,看到他解釋時溫柔寵溺的眼神,心重重一墜。
這一刻,她終于不得不承認,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的那些能夠撼動佛子的才情和魅力,根本沒有能讓太子動心,他的恩寵和包容,不過是因為父兄有赫赫戰功,有讓他坐穩太子之位的實力。
這個事實是對她自信的重擊。
所以她不肯承認。
后來的偷偷摸摸,因為他根本不希望別人以為她是得寵的!
每回都是深夜而來,只是因為那個時候他有男性需求了,需要有個放得開的女人跟他瘋、給他從別的女人那兒得不到的極致享受罷了!
他對自己沒有尊重。
也根本沒把她高門閨女的尊嚴放在眼里,只把她當一個低賤的、可以泄欲玩弄的下賤貨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