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遙直指重點:“殿下看到胎兒了么?如果沒有,不是假孕是什么?”
蕭承宴皺眉。
他確實,沒有看到胎兒。
但她不信林濃會假孕,因為她根本沒有必要!
就在此時。
有婆子端著托盤出來:“殿下,胎兒下來了,是已經成了型的女胎。”
她掀開罩在上面的綢布。
漏出一個血淋淋的、小小的胎兒。
蕭承宴不忍看。
這是他與濃兒日日期盼的女兒!
本該是他的長女,尊貴的郡主!
卻被上官遙這個賤婦給害沒了!
“你明知道她有孕,怎么伸得出這個手的!害了本宮的孩子,你還敢污蔑!”
上官遙愣怔。
怎么可能會有胎兒?
“不可能!假的!死胎一定是她從外面找的,那么小的東西,偷偷夾帶進帳篷,完全可以做到的!而且您忘了么,劉瑩就用這種家流產的招數騙過您啊!”
“林濃生下雙生子的時候難產血崩、后來又中毒,短時間內根本就不適宜懷孕,她那么惜命,怎么會不做避孕措施?”
“偏偏還那么巧,她爆出懷孕的時候,正好是她兄長出事的時候?她根本就是為了讓您盡力救下她兄長,故意假孕!”
蕭承宴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扣住她的后頸,將她拽到托盤面前,按著她的頭、讓她看那個血淋淋的胎兒:“看看輕蹙!被你害死的孩子就在這兒,你還敢睜著眼睛污蔑早夭!上官遙,你真的惡毒到叫人齒寒!”
“來人!”
“上官氏心腸歹毒,惡意傷害皇家血脈,罪無可恕,從即刻起……”
上官遙認清了他的冷血無情。
不再期待他的包容和憐惜。
眼見著他就要下令處罰自己,她掙扎著站起來,尖聲打斷了他的吩咐:“按理說懷胎四個月余,她早該有胎動了,殿下感受到過么?”
蕭承宴確實沒有感受到過。
但太醫說過,胎兒才五六個月胎動也都是正常的!
上官遙見他不為所動,急了,聲音揚了起來:“沒有胎動,她演不下去了,所以故意挑釁臣妾,臣妾被她激怒,動了手確實對,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為了掩蓋假孕,故意栽贓臣妾!”
“林家人剛進去,那個死胎一定是她們夾帶進去的!您立馬叫人搜她們的身,一定能有所發現!您還等什么,趕緊下令去搜啊!”
蕭承宴根本就不信林濃會假孕。
怎么可能去搜林家人?
眼看著上官遙眼神激進,張牙舞爪地指使自己做事,更覺得無比厭惡!
“詭言狡辯!”
“臣妾冤枉,是林濃假孕栽贓!是她的錯,是她在害臣妾!臣妾不服!”
上官遙環顧四周:“就算您要定臣妾的罪,也請您讓臣妾無話可說!今日這么多人看著聽著,要是不查個清楚,她也永遠背著假孕的嫌疑,不干不凈!”
“您若真在意她,難道要讓她一輩子背著嫌疑么!”
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竊竊私語。
有人說上官遙是在污蔑,胡攪蠻纏。
有人說她如此言之鑿鑿,搞不好假孕之事是真的。
蕭承宴眼底的冷意,有尖銳的弧度:“你想如何?”
上官遙眼神一動,知道光明正大報復林濃的機會來了!
深呼吸,大聲道:“所有太醫寫下的脈案、方子,都會存底在太醫署的柜子里,就算是陰陽兩方子,太醫為了觀察脈象的進展、斟酌藥方的改動,一定會有真實的脈案藏在自己的住處。”
“林濃到底是真的懷孕了、還是用藥物制造的假孕,只要仔細搜太醫署和劉太醫的府邸,一定會有蛛絲馬跡!”
趙太醫已經死了。
他到底有沒有被人收買過,誰也不清楚。
為了保險起見。
她讓人悄悄把脈案柜子里的方子拿了出來,又偷偷藏進了劉太醫書房里!
只要去搜了。
賤人假孕、假裝流產栽贓自己的罪名,絕對逃不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