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遙說不出來。
但她就是知道,一定有問題!
劉太醫的眼神和語氣都變得咄咄逼人:“林娘娘當年生雙生子時是難產、而后又中過毒,身子相對一般孕婦要虛弱,這件事你很清楚,可你竟敢當著太子的面下狠手,想要將她從觀賞臺推下去!”
“聽說當時你嘴里還叫嚷著‘去死吧’,說明你向林娘娘動手的時候,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根本就是蓄意謀害,你的本意是連她和腹中孩子一起殺死!”
“上官側妃害了林側妃和腹中小郡主以后,還要污蔑栽贓下官,好歹毒的心腸,簡直可恨!還請太子殿下從重處罰,還林娘娘和下官一個公道!”
上官遙:“不是我!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我害她什么了!”
曹家人全都愣在當場。
明明證據都找到了,怎么就成了假的?
瞧她如此篤定,以為一定早就安排得萬無一失,怎么也沒想到一群太醫進去,得了這么個結論出來!
曹大公子看著愛慕的表妹驚動惶恐,哪里還忍得住不說話。
指向不知什么時候被太子丟在地上的手札:“手札里寫得清清楚楚,就是林氏讓劉太醫開的凝血藥方,制造的假孕脈象,怎么可能一個都把不出來!”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們?還是給了什么好處?皇后面前,你們怎么敢串通一氣,胡說八道包庇罪婦!”
太醫們臉色不善:“我等實話實說,豈容得你血口噴人!你若不信,大可以把所有有名望的大夫全都找來!”
“難不成全國的大夫,都能被收買了不成?你們曹家的耳朵是聾了么!劉太醫說了,他從未寫過什么方子和手札,你們死咬著不放,到底想做什么!”
劉太醫同皇后和太子深深一揖,發誓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下官敢以九族起誓,從未寫過什么凝血方子,什么害人手札!若有一字半句作假,全族不得好死!”
轉過身。
看向上官遙。
“上官側妃可敢拿你們上官氏全族、拿你曹家滿門發誓,如果是你命人往下官府邸藏了東西,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發誓若是能有用,就不需要律法了。
但是心虛的人,往往是不敢的。
尤其是他們還在密謀造反,誰敢說一個不吉利的字眼?
圍觀群眾見狀,了然了:“這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方子和手札,都是我寫的!”
這時,人群之后傳來一聲陰寒慍怒的男音。
眾人轉首。
就見人群后帶著斗笠的人撥開人群,來到太子面前,跪下了。
垂下的黑紗遮掩了他的真面目,只有聲音字字清晰:“這方子和手札,就是上官側妃威脅利誘,逼我臨摹了劉太醫的筆跡寫下的。又讓我在上門拜訪之際,悄悄藏進了劉太醫書房的暗格之中的!”
那人的聲音讓上官遙怔忡。
是趙太醫!
但下一瞬又安慰自己,一定是賤人找人來詐自己的。
趙太醫早已經被滅口,死絕了,怎么磕能出現在這兒?
真要是他。
為什么不敢把臉露出來?
“你是誰!你說是你寫的,就是你寫的了么!你有什么證據證明自己所說的話!”
那人轉過頭。
隔著一層薄薄的黑紗盯著她。
“上官側妃現在承認,就是你設局害死林側妃腹中胎兒、與曹家人合謀設局污蔑她假孕,或許太子還能再看上官大都督往日的功勞上,饒恕你一次。”
太子的聲音如春風一般,夾雜著冰雪初融的寒意:“上官氏,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承認,還是等著被人當眾揭穿!”
上官遙揚起臉,冷笑道:“你是林家收買了你來做戲的吧!裝神弄鬼的恐嚇,就想逼我忍下莫須有的罪名,你們做夢!”
那人挪動膝蓋。
靠近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