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白蓮花到去關心罪人的兒女,而是接受法治教育長大的她,一直記著“罪犯有律法審判,不該是任何人動手”,哪怕秦王妃是叛逆、是雙手沾滿人命的罪人,殺了她,就是一樁不合法的事。
可為了活下去。
為了自己和孩子們、為了娘家、為了所有依靠她的妾妃們,她必須狠得下手、也狠得下心!
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淡笑崩潰。
哪怕出不了聲,她也極力以口型凌厲地呵斥她:滾!
蕭承宴很累,睡得沉。
兩個孩子蹬腿,也沒鬧醒他。
但林濃只是呼吸錯亂了幾分,卻能讓他一下醒來。
看到她眼珠滾動,卻身子僵硬,就知道她墮在夢魘里了!
將她扶起。
空著掌心拍她的背,將她從夢魘中拽了出來。
林濃一口氣吸到底,繼而大口喘氣。
蕭承宴親吻她潮濕的額角:“你殺了叛逆,是大功一件!你是太子妃,有列祖列宗庇佑,別怕她!”
林濃點頭。
緩了會兒,柔軟無力地推他:“出汗了。”
蕭承宴輕笑:“香的。”
林濃默默感謝多年來的護膚和保養,香味都腌進皮膚里了。
但還是堅持換洗了一下。
自己舒服,香香的狀態下柔弱弱弱,才能讓男人的保護欲爆棚呢!
回到床上。
理所當然地縮在他懷里:“臣妾沒事了,快睡吧!”
蕭承宴睡了兩個時辰。
醒來時,林濃還睡得沉。
眉心平整。
沒有噩夢。
小心翼翼抽走手臂,沒吵醒她,替她掖好被子,放輕動作下來床。
彼時兩個小家伙已經被抱走,活力滿滿地在外面玩耍。
見他睡醒出來。
立馬跑回屋來。
洗干凈小嫩手,爬上交椅,認真地一人倒了一杯茶,舉到父王面前,小臉滿是期待:“父王喝!”
怡然小聲提醒道:“您要是喝,就得兩杯都喝,還得喝一樣多,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另一個得不高興。”頓了頓,“有可能兩個都不高興。”
蕭承宴疑惑:“為何?”
怡然眼神有點興奮:“一個會說:我的茶父王只喝了一點點,肯定是因為不喜歡我了。另一個會說:父王為什么沒有先接我的茶,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蕭承宴:“……”
伸出去的一只手,立馬變成了兩只。
同時接了兩個小崽子遞來的茶杯。
然后……
一張嘴,也沒辦法喝兩杯茶啊!
這是個難題。
面對兩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不喝肯定還不行。
發現可比處置兩個大臣的矛盾難多了,起碼委屈了一只狐貍,還能別處彌補另一只,但這倆小崽子還小,惹哭了,肯定不肯你講道理,也不接受補償。
為難之際。
前苑的管事兒來通稟。
汪順把話傳到:“殿下,幾位大臣求見。”
蕭承宴如蒙大赦。
怡然幽幽道:“一口不喝,那就是一個不愛。”
蕭承宴抬起的屁股,默默又坐了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