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搖曳著百花。
枝葉沙沙作響,似千萬點雨水落下。
溫暖又怡人。
蕭承宴將她拉倒懷里,親吻她的眉眼。
她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他總想與她親近。
但又不大高興,說:“就不怕朕被人搶走了去?”
林濃靠在他懷里,半幅身子落在暖陽里,愜意又放松。
說的話,自然字字句句都是他想聽的:“臣妾是您的皇后,應當賢良淑德,所以即便再如何希望您能留下,也不能做出爭寵的樣子來,叫人看笑話。”
“陛下若是想走,臣妾就是掉再多的金豆子,您也會走。但是臣妾相信你我之間的情分,相信啟祥宮就是牽來十頭牛,也拽不走您的!”
“且沈國公為陛下盡心,臣妾多包容他的女兒幾分,也是應當的。何況旁人怎么都請不走陛下,不是更能證明陛下在意臣妾么!臣妾可精著呢!”
蕭承宴聽這樣說,心里好受多了。
不管什么身份,愛他,就該有吃醋的樣子!
“她若是個好的,你多寬容她幾分也無不可,但她如此不知尊卑,滿腦子只知道爭寵,就不必對她太客氣,省得她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林濃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好,臣妾記下了。”
不像再提不相干的人,蕭承宴側過身子,辦便壓著她:“皇后想要留朕,也未必非得用說的。”小手指在衣袖下勾纏著她,“你不行動,朕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嗯?”
林濃握住他的手腕。
順著他結實的小臂一點點滑動上去……
突然想到了一個電視劇情節。
她下了榻。
也把他拉了起來。
“走!去啟祥宮!”
蕭承宴正欲與她好好“探討”一番,這么一個大拐彎,將他搞得有點懵:“去做什么?”
林濃瞇眼,冷笑一聲:“沈賢妃現在一定認為,她派去在您會后宮的必經之路上等著的宮女支開的是臣妾,這會兒又扣著您不放,故意跟她爭寵,這會兒一定在啟祥宮里頭埋怨臣妾。”
蕭承宴:“……”說是輕的,大罵都有可能!
林濃興致勃勃:“但是沒見著現場,總歸只是猜,要眼見為實嘛!”
“不然不就成了臣妾在暗戳戳的污蔑她?最主要的是,臣妾可得展現一下身為中宮的大度,妾妃身子不好,做主子的,怎么能不聞不問呢!”
最最最主要的是。
只有讓沈仙惠親眼看到皇帝對她的厭惡和失望,她才會更著急想要把上官氏的兒子搶到自己手里撫養!
皇帝在意自私,為了孩子,也會多見見撫養人不是?
“去嘛!”
“承宴~陪臣妾去嘛!”
蕭承宴失笑。
這些小心思,旁人藏都來不及,偏偏妻子總能在自己面前理直氣壯地說出來,明明就是使壞,偏偏讓他討厭不起來,還覺得她可愛的要命!
怎么能拒絕妻子這般撒嬌?
正好也是該敲打一下這個沈氏了,否則,再給她點好臉色,她只怕是要爬皇后頭上去了!
“好好好,去去去去!朕陪你去,就當時飯后消食兒了,好不好?”
林濃抱住他,小臉在他懷里蹭了蹭:“承宴最好了!”
啟祥宮。
寢殿里。
銅鏡翻倒,首飾散落一地,各種脂粉和頭油混在一起,在淺色的地毯上留下一團污跡。
沈仙惠坐在妝臺前,扶著額,華麗的護甲正好橫在眉心,卻也無法遮掩住隆起眉峰上濃重的戾氣。
呼吸又粗又沉,顯然方才的摔砸沒能將她的怒火發泄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