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腹忖,陛下這幾日心情或許確實不怎么好。
但絕對不可能惱火到要把氣撒到妃嬪身上的程度,否則他怎么叫柳氏來彈琵琶消遣取樂?皇后那毒婦又怎么敢在這時候弄出難聽的聲兒來?
這汪順分明背著陛下跟椒房殿勾結,幫著毒婦爭寵呢!
但明面上,她還是裝得十分感激,御前的人,在揭穿他們勾結的事實之前,輕易得罪不起,沒得被他們在陛
蓮步輕移,進了殿。
到了暖閣,接過洛水手中的食盒,親自拎了進去。
見皇后抱著琵琶坐在坐榻上,雍容的牡丹、尊貴的鳳凰,繡在淺杏色祥鸞錦緞上,那是只有皇后才能穿在身上的紋樣,也是專供帝后的衣料……心中有些發酸。
憑什么好的都叫她給占了?
可是臉上,萬萬不敢再有顯露。
眸光微微滑動。
又見帝王隔著一張矮腳小幾,與皇后對坐,斜倚著迎枕,睨著深邃的鳳眸,臉上不辯喜怒,心下微微一緊。
莫非真在發怒?
繃起神經,姿態間越發小心謹慎,恭恭敬敬的行禮請安。
“臣妾參加陛下,見過皇后娘娘!”
“多虧陛下和皇后寬容關愛,容臣妾養傷多日,今日傷愈,特來給陛下,也是給皇后娘娘請罪。臣妾日后一定謹言慎行,不敢再因為一時著急上火,而沖撞娘娘。”
說話那叫一個藝術,姿態那叫一個溫順,讓人挑不出刺來。
但林濃可是看過后宮某某傳的人吶!
蕭承宴眼都沒睜一下,很淡的“嗯”了一下。
林濃淡笑溫柔:“好了,起來吧!既然曉得改正,陛下與本宮也感到安慰。你好好調養身子,還年輕,來日未必沒有機會自己生育皇嗣。”
“本宮聽說克郡王府的世子妃,早年因為大月份落胎傷了身子,太醫也曾說她于子嗣上機會不大,但前幾日也傳來了好消息,已經坐穩了胎。”
“回頭把那位太醫叫去你那兒,讓他好好把一把脈、斟酌個方子,也好早有個自己的孩子。”
沈仙惠眼皮一跳。
那怎么行!
她的身子壓根沒問題,若是叫別的太醫來把脈,立馬就會發現。
難道……
皇后發現了什么,故意來試探的?
想到這個可能,她背脊微微一寒。
之前她還多次以“被奸人傷了身子”,來博取陛下的憐憫和疼惜。
陛下若是知道被自己欺騙,豈非要大怒?
皇后陰險,必然把她往“蓄意欺君”上按!
果然是毒婦!
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過!
真賤!
但臉上卻是一派感激:“多謝皇后娘娘關懷,孫太醫已經為臣妾開了方子,并非臣妾矯情拿喬,只是調養的事都要是長年累月的。”
“若是中途突然換藥,只怕身子也吃不消。不若先讓臣妾先服著孫太醫開的藥,看看有沒有什么效果,若是實在不行,臣妾再換方子吧!”
林濃溫和道:“本宮擔心你為了子嗣焦慮,多給你推薦個太醫罷了,既然你自己有主意,便順著你自己的決定來就是。”
沈仙惠又是深深一福:“皇后娘娘仁愛,臣妾銘記在心。”
你的殘忍刻薄,本宮時時刻刻都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