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兩頁,心跳越發的沉。
最后,失態地猛然站起,又在帝王陰沉的目光下管住幾乎失控的表情,強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意:“臣妾、臣妾就知道皇后娘娘是無辜的,是有人……在算計陷害!”
眾妃狐疑。
看到什么了,態度改變這么大?
太醫也從藥箱里取出一本冊子,交到了惠妃手中:“請諸位娘娘傳閱。”
惠妃翻閱帝王這個月身體調養的記錄冊。
明媚一笑:“皇后愛重陛下,臣妾多年之前就知道,也正是因為皇后之心多年未變,才有今日的邪祟不占身的福運吶!”
蕭承宴凝視皇后,目光溫柔:“惠妃此言,最得朕心!這也是朕無條件信任皇后的原因!”
廖元貞看了沈仙惠一眼,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諷和隱憂。
不管是這個蠢貨還是太后,全都是無用廢物,一次次算計,卻都只讓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和分量更重更穩固,再這么下去,就算皇后真犯下死罪、證據確鑿,陛下也只會認定她是被誣陷的。
如今再想扳倒皇后,不付出幾倍的努力,是不可能的了!
就坐在沈仙惠左手邊位置,伸手拿過她死死攥在手里的起居注。
倒要看看,記錄了什么,怎么皇后就清白了!
六月初二,帝宿椒房殿,一夜安寢,無周公之禮。
六月初六,帝宿椒房殿,亥時末事了,留。
六月十一,帝宿椒房殿,一夜安寢,無周公之禮。
……
六月二十九,帝宿椒房殿,亥時正事了,留。
七月初三,帝宿椒房殿,一夜安寢,無周公之禮。
……
七月十二,帝宿啟祥宮,戌時正,事了。亥時初,事了。亥時末,事未了,帝吐血。
……
蕭承宴這一個月來,留宿椒房殿七次,只與皇后行了兩次周公之禮,倒是今日在啟祥宮,就個沈仙惠一連三次,說皇后意圖掏空帝王,誰信?
惠妃余光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她臉上的細微痕跡,假裝對她的真面目一無所知,側過身碰了她一下,努了努嘴,輕笑間帶著嘲諷:“瞧她那蠢貨的樣兒,你再看看這冊子。”
廖元貞迅速收回神思,回她一個“誰說不是”的表情,低頭又看她遞來的調養手札。
記錄的是這一個月來太醫為帝王調理的方子,以及脈象的變化,最近的一次,就在昨日,寫的是:脈象有力,龍體精神!
這兩個蠢貨,分明是被皇后給耍了!
紅柳是椒房殿的人,別的什么秘密打聽不到,每回帝王留宿會叫多少次水總能輕易知道的。
沈仙惠敢出手算計,一定是紅柳確切的讓她知道,帝王每回來,次數不管多少,總歸一定是會被做的!
所以,皇后根本就是早有防備,或者,根本就是她布的局,就等著沈仙惠那蠢貨自行跳進陷阱里,只是誰能想到,她竟還說服了帝王陪她做戲!
帝后聯手,沈仙惠和紅柳能算計得過,才有鬼了!
想必皇后也已經準備好了后招,讓沈仙惠自食后果了。
就是不知。
皇后是自己發現的紅柳有問題,還是也得到了上官氏的名單?
若是皇后也有名單,這些棋子可就全都白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