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被濕衣裳裹緊的身子，盡力跪得端端正正，朝著帝王砰砰磕頭。
說辭早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張口就道：“宮中算計那樣多，收買出賣、背刺栽贓，屢見不鮮！”
“讓奴婢給沈答應傳話的并不是皇后娘娘，奴婢只是把今日發生的一切實話說出來，并沒有要扯上皇后娘娘或者別的任何人的意思啊！”
奉月不慌不忙，冷聲質問：“你若沒有攀扯之意，為何要來污蔑我？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今日是我吩咐你去請的人？”
“若是人人似你這般，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作為證詞，還要什么宮規律法？全憑一張嘴做證詞不就行了！”
證人？
證據？
殿中主人的眼神都撇向了護國將軍夫人的方向。
護國將軍夫人眼皮一跳。
有種想做什么都被看破了的感覺，如芒在背。
小姑子揪住她背后的衣裳，把人死死按在座位上：“你想死，別連累我們！”
護國將軍夫人被瓔珞累得幾乎翻白眼。
錯過了起身“說實話”的機會。
一旁的人：“……”一個拎太清，一個太拎不清！
玉竹余光撇過，見同謀被勒得翻白眼，一時無語住。
換了換，才維持住百口莫辯，滿臉是淚的模樣：“奴婢沒有污蔑，奴婢真的沒有……”
“奴婢若是犯了錯，按著宮規來處置，要罰要殺，奴婢無話可說！可奴婢在宮中盡心盡力服侍多年，自認謙卑守矩，辦事妥帖，從不敢有一絲懈怠和張狂！”
“今日只是按吩咐做事，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何處，為何要遭此滅頂之災？奴婢雖出身卑微，到底也是一條清清白白的性命啊！”
“還請陛下為奴婢、為宮中最底層的宮人們做主！否則人人都以為宮人命賤，可以隨意殘殺，宮中恐怕也將烏煙瘴氣，若是傳出宮外，損壞的將會是陛下的威信啊！”
帝王最不怕的，就是底層百姓的看法。
但最在意的，也是底層百姓的看法。
尤其是想要做明君的帝王！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為了在場宗親誥命們的看法，也會下令徹查。
按著以往的規矩。
她和奉月，甚至是與她們交往密切的宮人都要被投進慎刑司審問。
就算皇后的心腹一個也不招供又怎么樣？
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松口，皇后就永遠洗脫不了嫌疑！
何況此局，她們還有后手！
她的目光再度掃過護國將軍夫人。
她們有共同的敵人，這么大好的機會，就不信她會放過！
蕭承宴相信林濃，也曉得林濃疼惜身邊幾個丫頭，是不會舍得讓她們進慎刑司的。
“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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