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敲打。
也是警告。
但這個敕命,顯然沒有能夠讓她得到警醒,而是成了皇后羞辱她、忌憚她的證據。
徐氏掃了二人一眼,又看向了皇后。
看似平靜的眼底,充滿了嫉妒和尖銳。
皇后之位,本該是她的!
是她徐靜瑤的!
沒人在意她在想什么。
注意力都在“誰會用這么陰鷙的法子吸命轉運”上。
一部分的目光刷刷看向了廖家。
成日算計著怎么扳倒皇后,怎么把林家手里的權勢奪走,之前針對皇后和林家的算計,隱隱約約都有他們家的影子,在太后喪儀各種作祟,他們家更是主謀啊!
而且今日之局,主使在朝中沒有點兒實權,都布置不成。
所以他們廖家的嫌疑最大!
平日很少有機會接觸到這種算計戲碼的低品級官員,則滿腹懷疑地盯住了林家。
一定是皇后怕帝王終有一日會移情別戀、是林家還想要更多權勢,但是靠自己又做不到,所以動了歪心思,想起用厭勝之術吸走他們氣運,延續自己的福運榮耀。
證據在前,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但這些話他們是不敢說的,畢竟林家什么實力他們再清楚不過,可不想惹禍上身!
蕭承宴的目光掃過。
人群議論紛紛,嗡嗡的,除了個別大嗓門,聽不清具體誰說了什么。
但接觸她徐氏的眼神,明明是盯緊他的,充滿了讓人厭惡的黏膩,但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深處對皇后的濃濃惡意。
這讓蕭承宴的眼神更為陰沉可怖。
那么不友善的眼神,林濃自然也感覺到了。
不過,她早已經習慣了。
站得高的人,注定了會被嫉妒,被扣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母儀天下的人只能有一個,得到夫婿如此堂而皇之專寵的,也誰不出一只手,那些愛慕蕭承宴的、嫉妒她專寵的,從前身份比她高貴、如見面卻要給她行跪拜大禮的,心中怎會服氣?
只不過有些人比較聰明,不會為了心里的這些不甘不服把自己和族人置于危險境地。
而有些人則十分愚蠢,把嫉妒和怨恨放在臉上,講在嘴里,以為“我只是說幾句話而已”、以為家里有爵位、以為丈夫和父兄在朝中有地位,自己犯點“小錯”頂多被口頭責罵幾句。
就比如這個徐氏。
當初被劃掉入選的名字,是蕭承宴的決定。
因為當初他一個側妃都不想納,卻不得不納時,為了與太后抗爭,執意劃掉了一個。
這事兒徐家知道,徐氏心里也清楚。
但她自小愛慕蕭承宴,腦殘一半的癡戀,所以自然是舍不得恨他的,所有錯處理所當然就都被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去承擔徐氏無法實現成為皇后、成為蕭承宴心愛女人的怨毒。
“臣妾都不在意,蕭郎何必動怒。”
蕭承宴不動聲色,聲音冰冷而嘲諷:“廖家倒是找了個好利用的蠢貨!”
這蠢貨最好是不要再開口,看在徐國公這么多年忠心輔佐的份上,放她一馬,否則,收拾完廖家,就該收拾她了!
不敬皇后,找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