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還才有機會平安長大,去過她們想要過的生活。
盡管公公已經休了婆母,可到底與兒孫們有著血緣關系,且沈仙惠從前謀害皇后,帝王是看在沈家父子剛立下戰功的份上,才饒恕的。
婆母不懂反省、不知收斂,與窮兇極惡之輩合謀,以厭勝之術算計皇后,帝王怎么可能再輕輕放下?
也不知,會否遷怒孩子們……
“是,婆母發病時,也會追著兒孫兒媳破口大罵,甚至還差點拿披帛勒死她唯一的孫子!沈家上下只會痛恨兇手殘忍,絕無一絲對皇后的埋怨。”
蕭承宴眸光冷冽,對沈家母女極其厭惡和不耐煩,但看沈家其他人為人處世都還算正直識趣的份上,沒說什么去下他們的面子。
“趙寺卿可從死者身上發現什么指向兇手的線索?”
“臣在沈國公夫人的衣衫夾層里發現了這個。”
趙寺卿挑了個擋風的角度,將手里的帕子展開,露出一片紫色花瓣,顏色從頂端漸漸變淺,達到花瓣根部,則呈白色,水滴狀、花瓣肉厚飽滿、有細線白絲紋路。
“有可能是兇手無意中沾染上,又在行兇過程中落在死者身上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在什么地方沾到的。”
“臣不太懂花,出席各家宴席時,也未曾見過這種形狀的花瓣,似乎不是京中常見花卉,想要查到這花的出處,只怕是不容易。”
“微臣無能,經辦此案快一月,至今沒有任何線索,若是能找到此花出處,或許會是破案的關鍵。”
蕭承宴擺手:“拿著去讓朝臣宗親們都看一看。”
趙寺卿捏著花瓣從眾人面前慢慢走過,讓所有人都能仔細辨認。
后妃們都不認得。
宗親們瞧著也陌生。
“我家里培育了好些奇珍花卉,但沒見過這種。”
“這么獨特,定是愛花之人才會想盡辦法弄來,不過未必叫旁人知道,會怕被人要走或者破壞了。”
……
“我在花卉書上倒是見過類似的花兒,小苗時期生長條件苛刻,只能常年如春的小昆侖山才有。但小昆侖山聽說在大海的彼岸,誰也沒真的見過。”
……
走過廖家一黨的面前,都是演技精湛地搖頭:“不懂花,沒見過。”
繞了一大圈。
誰也見過此花。
趙寺卿的腳步漸漸靠近林家。
廖老太傅精明的眼神也隨之看了過去,不著痕跡的觀察林家人的表情,以判別是不是在做戲。
周琳瑯悄悄深吸了口氣。
手緊緊絞著帕子,都冒汗了,非常緊張。
從前張揚跋扈,把人家家門給踹翻的時候,都沒這么緊張過!
但是今日她挑起的是林家這邊的演技大梁,實在壓力山大。
林三郎潛伏在他國的那兩年多里,演技得到了磨煉,已經堪稱影帝,什么時候該有什么細微表情,了如指掌!
看清花瓣之后,薄唇翕動。
似要說什么,但手指瞅準時機,在輕輕在妻子的后腰上點了一下。
琳瑯本就緊張,突然被人這么一戳,整個人一激靈。
落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做賊心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