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周海的盜運分身站起身來,眼中殺意彌漫。
“帝者嗎?”
“又是一個可憐之人!”
紅塵中,紅塵圣母也在看著天外虛空深處,望見那天凰星海中與天道融合,終于突破一切桎梏,可以走出天凰星海封鎖的中年男人,神情古井無波。
人人都追求的大帝果位,在她眼里,儼然成了一個笑話。
所謂的大帝,對她來說,竟是可憐人。
時間一晃而過,三個月后,辰北剛休整出來,就接到了周海盜運分身的旨令,帶領大軍征伐天凰星海。
辰北雖然不解,自己的師父為何要突然間對天凰星海動手,但他并沒有多問。
在他看來,師父的決定,自有師父的道理,他只要執行就夠了。
而這場征伐,注定是漫長的。
所謂望山跑死馬,至尊便有了遍觀宇宙的能力。
但能遍觀宇宙,不代表能橫行宇宙。
宇宙太大了,至尊之下,即便是大圣,終其一生都難以走遍一片星海。
而星海與星海之間又相隔無盡遙遠,想橫渡兩片星海之間,即便對至尊來說都有不小的難度。
這天凰星海被隱藏在宇宙邊緣,中間和寂滅星海不知道相隔了多少個星海。
曾經,妖帝留下過傳送祭臺,通過傳送,數月也就到了。
可當初辰北帶著辰玄封印葬天淵后,被周海放在葬天淵邊緣的祭臺也已經被摧毀。
沒了傳送,就連辰北都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趟征伐,需要趕多久的路。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三十多年。
距離當年周海被辰北斬殺,已經百年有余。
這三十多年來,辰北一直都在出征的路上,卻絲毫不知,一直驅使他的師父,便是他最痛恨的存在。
而此時,他真正的師父,卻在一處貧瘠之地艱難地掙扎著。
“走快點,沒給你飯吃嗎?你這老鬼再敢偷懶試試!”
“啪啪啪……”
這是一片貧瘠的世界,整個世界的地下,幾乎已經被掏空,不時地就會發生山體滑坡,地面坍塌等場景。
天空中的太陽已經失去了熱度,甚至就連光都快散去了。
因為太陽的衰敗,再加上大地時常坍塌,讓這里的天空灰蒙蒙一片。
天空中沒有下雪,但地上的溫度卻很低,低到了零下二三十度。
冷風呼嘯,帶著陣陣霧霾,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人,讓這個世界的普通凡人,幾乎活不過三十歲。
可有一個人卻是例外,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作為一個凡人,他不僅還活著,而且活得十分硬朗。
此時,他滿頭凌亂,頭發與胡子因為常年未曾梳洗,又被血與汗水攪弄在一起,臉面目的偶讓人看不清。
而他渾身上下,只有單薄的幾塊布,露出來的皮膚上全都是傷痕,顯得十分凄慘。
此刻的他,正扛著三百多斤的礦石,亦步亦趨,艱難地前行。
如此重的礦石,別說一個老人了,就算是年輕人都扛不動。
可在鞭子的逼迫下,老人卻絲毫不敢停留,扛著礦石,一蹦一跳地往前面奔跑。
那跟猴子一樣的畫面,惹得諸多監工捧腹大笑。
這已然是三年來,這一片礦區所有監工最喜歡看的戲碼!
一個老頭,早就該死了,卻讓他們往死里折磨還不死。
不死也就算了,還如此可笑,簡直不要太開心。
而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周海。
準確來說,他是周海暫時寄居的一副身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