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忠死死盯著常生軍揚長而去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胸膛劇烈起伏,仿佛有一頭野獸在胸腔內橫沖直撞,直把他的肺都要氣炸了。
待常生軍“砰”地一聲摔門而去,那巨大的聲響在會議室里久久回蕩,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噤若寒蟬。
蔡忠再也無心開會,他強壓著內心如火山般即將噴發的怒火,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對一旁同的秘書壓低聲音道:“備車,去省委。”
很快,蔡忠便匆匆趕到了省委書記紀金來的辦公室外。
他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悲憤又無奈,然后抬起手,輕輕敲響了門,敲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進來。”里面傳來紀金來沉穩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蔡忠推門而入,臉上瞬間換上一副委屈又痛心的模樣,那表情恰到好處。他快步走到紀金來辦公桌前,微微彎腰,臉上帶著憤怒道:“紀書記,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厚著臉皮來跟您匯報當前的工作。省公安廳如今這局面,真是讓我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啊。”
紀金來抬起頭,看到蔡忠這副模樣,眉頭微微一皺,猶如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絲漣漪。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溫和卻又帶著審視:“蔡忠,別著急,坐下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講清楚。”
蔡忠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他一臉悲憤地說道:“紀書記,這常生軍,我實在是管不住,也管不了了。上次臨南事件,他未經黨組同意就私自調派警力,那場面,簡直是一片混亂。我當時就狠狠地批評了他,可他事后只是簡單匯報了事,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今天在會上,他又因為一點不同意見就跟我大吵大鬧。他拍桌子、摔文件,甚至把自己的佩槍都拍在桌子上,揚言不干了。他這是完全不把黨組放在眼里,不把組織紀律當回事啊!”
紀金來聽著,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猶如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沉思片刻后,紀金來沉聲道:“你說秀山之事,確實影響惡劣。說實話,路北方要不是與地方上的人交惡,實在沒辦法寫了篇報道,我還真不知道秀山發生了這么一系列事情。這事兒,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蔡忠嗤哼一聲,接著道:“要是每個省領導都像路北方這樣,為了個人私利隨意調動公安力量,那咱們浙陽還不得亂套啊!這種人,根本不把您和黨組的權威放在眼里。紀書記,再這樣下去,省公安廳的工作就沒法開展了啊!”
紀金來抬起頭望著蔡忠道:“蔡忠同志,你說的這些情況我會認真調查了解的。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也不要過于激動,還是要以工作為重,維護好省公安廳的穩定。畢竟,穩定才是發展的前提。”
蔡忠連忙點頭,說道:“紀書記,我明白,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您。我相信組織會給我一個公正的交代,也會處理好常生軍同志的問題。”
從紀金來辦公室出來后,蔡忠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那眼神仿佛在說:常生軍,這下有你好受的。他現在不僅要讓常生軍為這次的事擔起相應的責任,同時也想借此機會給路北方制造一些麻煩。
……
常生軍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己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用力揉著太陽穴,試圖平復那依舊激蕩如潮水般的心情。
然而,想來想去,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長嘆一口氣,他從抽屜里拿出手機,撥通了路北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