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人,才是最終的收獲。”
張一凡搖搖頭:“我理解不了您那高深莫測的邏輯,我只知道要活在當下,要活著。”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從不奢望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和支持。”
“那我祝您一切順利——別列諾維奇先生,既然你的聚落重新獲得了戈爾貢諾夫公民的身份,能否幫我安排一架去安全區的飛機?”
別列諾維奇道:“很抱歉,調查員先生,我們從今天起才剛剛獲得在陽光下行走的權利,飛機這種過于容易暴露的交通工具,我們沒有。或許,我派幾個人護送你離開?”
半路上下黑手嗎?想得美!
但是,只身上路,穿過充滿輻射和各種變異生物的土地,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T先生道:“這樣吧,我們下午正好要去戈爾貢諾夫的天鵝湖營地,那里有飛機,一起走怎么樣?”
才出虎口又入虎口?
除掉了馬爾金,馬卡洛夫一定高興,但炸了行政大樓也是扎扎實實地坑了他一把,沒有行政主官的營地必然亂成一團,純靠馬卡洛夫的個人威望和那些老部下能不能按住鍋蓋都難說。
去,還是不去?
別列諾維奇的目光掃了過來。
糟了,老家伙起疑心了。如果真是戈爾貢諾夫的調查員,怎么可能不敢回天鵝湖營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住命再說。
張一凡果斷點頭:“好。什么時候走?”
“下午1點出發。現在如果你有空,一起去看看新和順公社怎么樣?”
“新和順公社?”
別列諾維奇道:“是T先生幫我們建立的聚落新村,現在剛破土動工。”
“我們邊走邊說,別列諾維奇先生,請帶路吧。”
在十幾名護衛的簇擁下,三人步行走到外面。
原來這是一座位于地下的掩體,走到門口,有護衛遞過來兩件防護衣,張一凡和T先生一人一件穿好,避免外面的高劑量輻射。別列諾維奇對輻射抗性很高,不在乎。
張一凡有些奇怪,掃一眼輻射計數器:“別列諾維奇先生,現在輻射強度已經到了370微西弗,大約等于每小時拍一次CT,你有半邊身子是正常的,不要緊嗎?”
別列諾維奇道:“這要感謝T先生了,他的神奇抗輻射藥物讓我免疫400微西弗以下的輻射。”
“這么神奇?”
這種藥還有嗎,給我來上一箱。
T先生微微搖頭:“30年前的老型號,過了30年,也沒有太大的改進,估計這條研究路線只能這樣。它的副作用太強,到現在,我還覺得對不起別列諾維奇先生和他的聚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