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一點小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幾下將碗里的藕湯喝完,沖他說:“麻煩你再幫我打包一份藕湯。”
離開藕湯店的時候,老板執意不要我的錢,我還是將三碗藕湯的錢支付給他了,畢竟這種小生意也不容易。
回到停車的地方,我一眼看見賀知州靠在車身上發呆。
以往他還會抽根煙,而今天,他幾次想抽煙都忍住了。
他該不會真的為了備孕,要戒煙吧。
心中閃過一抹復雜。
我提著打包盒走了過去。
“怎么不坐在車里,外面多冷。”
面對他這張冰山似的臉,我努力地揚起一抹笑容。
賀知州盯著我看了幾秒,淡聲問:“吃飽了?”
“嗯。”我點了點頭。
他拉開車門,沒什么情緒地說:“那走吧,半夜都要過去了。”
“等一下!”
我連忙喊住他。
他蹙了蹙眉,冷眼看我,森冷譏笑:“你就說,你今晚推脫了多少次,找了多少個借口。
什么‘備孕’,可笑至極,說到底,你根本就一點也不想跟我有孩子。
唐安然,你就是一個大騙子,可惡至極的大騙子。
我不會再信你,永遠都不會再信你半句話!”
他是真的生氣了,說這些話時,近乎咬牙切齒。
我心里莫名慌亂,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賀知州,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想讓你先喝了藕湯再回去。
剛才在酒桌上,我看見你也沒怎么吃,你應該也餓了吧。”
“夠了!”
賀知州一把甩開我的手,他沖我失望又憎恨地笑,語氣里滿是譏諷:“少在這假惺惺地關心我,你唐安然是什么樣的女人,我還不清楚?”
所以,我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樣的女人。
自私?惡毒?拜金?黑心爛肝?
我自嘲地笑了笑,也沒跟他爭執。
我沖他說:“不管怎么樣,先把這碗藕湯喝了吧,不然待會胃病發作了,你又得難受。”
“不用你管!”他冷聲說,語氣里裹著好大一團氣。
我故意笑道:“是不用我管,但現在就我跟你在一起,你要是胃病發作了,麻煩的還不是我。”
“我也沒有要你……”
“你是沒有要我管,但你別忘了,我們出發前,你那特助怎么囑咐我的。
我要是真不管你的胃病,那我可不就成了人人討伐的大罪人。
賀總,不管你怎么厭惡我,你也別這樣害我呀。”
賀知州陰冷地盯著我,拉在車門上的手捏得咯咯作響。
我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兩步,防止他一拳頭忽然揮過來。
我將手里的打包盒往他面前遞了遞:“賀總,吃了吧,味道真的很不錯,我吃了兩碗呢。”
“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該長的地方是一點也沒長。”賀知州冷哼了一聲。
我無語地扯了扯唇。
所以,在他們男人眼里,到底哪里是該長的,哪里是不該長的?
在我的激將下,賀知州終于把那碗藕湯給喝了。
坐上車,他又開始跟我討論挑選哪個酒店的事。
看來,對于‘造娃’一事,他執著得很,即便這樣生氣了,他也沒放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