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折回房間,關上門。
不想顧青青忽然喊我:“唐小姐!”
她的喊聲里竟然還帶著一股子責備。
我氣笑了,轉身看著她:“怎么?顧小姐有什么話說?”
顧青青哭哭啼啼地給賀知州抹著藥膏,那臉上滿是心疼。
她頭也不抬地沖我說,聲聲都帶著責備:“知州哥哥都傷成這樣了,你怎么都不給他處理一下傷口,你怎么還能睡得著?”
我扯唇笑了笑:“這不是有你嘛,有你心疼他,給他處理傷口不就行了。”
“可我也是早上才知道這件事,這一晚上了,知州哥哥都流了這么多血,這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那女人說著,還一臉的后怕。
我快速地往賀知州身上的傷口瞄了一眼。
那些傷口都已經止了血,看著也沒什么大礙。
我譏諷道:“顧小姐還真是大驚小怪,就這些個小傷口,你覺得我們賀總堂堂一個大男人會扛不住?”
顧青青震驚地看向我,一臉不可置信地道:“唐小姐,你未免也太心狠了,知州哥哥都傷成這樣,你竟然還說得這樣輕描淡寫,是不是哪怕知州哥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覺得無所謂?”
男人坐在沙發上,一直沒吭聲。
他雖是側身對著我,但從那棱角分明的側臉,也能看到幾抹戾氣和陰寒。
顧青青還在不住地指責我:“唐小姐,你是真的心狠,哪怕是陌生人傷成這樣,我們也該施與援手,更何況還是知州哥哥,而且知州哥哥也是為了你才受的傷,你怎么能……”
“夠了!我可沒有你那么菩薩心腸!”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冷聲道,“你那么心疼他,那你守著他,你照顧他,你去給他處理傷口不就行了,少在這里道德綁架別人……”
砰!
我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賀知州驟然狠狠地踹翻了面前的茶幾。
茶幾上的杯子藥品書籍灑落一地。
顧青青直接嚇懵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賀知州站起身,他拿過一旁的黑色襯衣套在身上,眸光極其幽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往外走。
“知州哥哥……”
顧青青連忙著急地追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整個屋子終于安靜下來。
我靠在門框上,心里一陣煩悶。
一大清早的,一點心情都被那顧青青給敗完了。
煩死了!
一整天下來,賀知州都沒有再回來過,包括顧青青和陸長澤,也沒有再在我面前晃悠。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起回江城了,我也沒有多問。
我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雙腳就那么光著,時不時地抹點藥,那些凍傷當真好了不少。
餓了的時候,我就叫外賣,困了就睡覺。
沒有人打擾的日子,倒也愜意。
在酒店休息了兩天,賀知州和陸長澤他們都沒有再出現過。
就在我以為他們又丟下我,獨自回了江城的時候,陸長澤忽然敲響了我房間的門。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們還沒回江城啊?”
陸長澤古怪地看著我:“你這不是廢話,我們要回去了,還不得叫上你。
我們可沒有你那么狠心絕情,你就算做得再冷血,也是我們的人,我們回去自然也會把你給帶回去。”
我:……
看來,那顧青青跟他說了我沒有給賀知州處理傷口的事,而且還是添油加醋地說。
瞧這陸長澤,對我說話都開始帶了敵意了。
陸長澤斜睨著我:“把東西收一收,下午的航班,我們回江城。”
他說完就走。
我連忙喊住他:“那個,賀知州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