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悶地篡緊雜志。
好他個陸長澤,又說話不算話!
賀知州半瞇著眸子,冷冷地睨著我,眉眼間滿是嗤嘲。
我煩躁地移開視線,又對上顧青青那張煩人的臉。
我將雜志蓋在臉上,心想這下難熬了。
好在飛機起飛后,勻速的飛行還挺助眠。
我窩在椅子里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本來睡得還挺香,偏偏顧青青那柔柔弱弱的聲音總往我耳膜里鉆,又吵又扎耳。
“知州哥哥,好難受,我好像有點暈機……”
“旁邊有茶,你喝點。”
“知州哥哥,好冷,這里怎么這么冷啊?”
“這里有毛毯,我給你蓋上。”
“知州哥哥,我有點恐高,我坐飛機本來就很少,我……我好害怕……”
“沒事,有我在。”
“知州哥哥……”
咦!煩死了!
這覺也沒法睡了。
我側了側身,蜷在椅子里,重重地抽過一旁的雜志看。
顧青青無辜又可憐的聲音瞬間傳來:“唐小姐,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知道就好!”我冷冷地哼了一聲。
果不其然,賀知州頓時幽冷地朝我看來。
我氣笑了。
這女人本來就吵到我了,我說實話還有錯了?
“對不起,唐小姐。”顧青青又一臉委屈可憐地看著我,好似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冷哼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閉上你那張嘴就行了。”
“該閉嘴的是你。”
賀知州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里的涼薄和清冷讓我的心狠狠一抽。
眼眶又開始發酸。
我捏緊雜志,將臉擋在雜志后面,諷刺地哼笑道:“所以,這一趟,你就不該帶我來。”
無論顧青青有多煩人,他永遠都是溫柔相對。
而我,不管我做什么,說什么,他永遠都是厭惡的,都是不耐煩的。
眼前又不爭氣地浮起水霧,偏偏這會,我的胃里忽然一陣翻涌。
我連忙拿過旁邊的杯子,難受地嘔吐起來。
而在我吐的時候,顧青青也捂著嘴開始干嘔。
她邊嘔邊沖賀知州說:“對不起知州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吐的……嘔……只是我,嘔……我看見唐小姐那樣吐,我的胃就……就有點難受。”
賀知州扶著顧青青的肩,一雙冷眸沉沉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怪我倒了他白月光的胃口。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解開安全帶,然后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走去。
剛走進洗手間,我就扶著洗手臺哇哇地吐了起來,把中午吃的外賣全都吐了出來。
我虛軟地趴在洗手臺上,心中疑惑。
也就我剛發現懷孕的那會,我經常吐。
這好長時間都沒吐過了,今天怎么又突然吐得這么厲害?
難道是我中午吃的外賣不干凈?
我捧起水洗了把臉,然后搖搖晃晃地往外面走。
剛走出洗手間,飛機忽然一陣顛簸,我整個人頓時劇烈搖晃了幾下,緊接著便跌進了一個懷抱。</p>